译文孟子说:“人民最为宝贵,土神和谷神次要,君主为轻。因此得到群聚的人民的承认者就可以成为天子,得到天子承认的就可以成为诸侯,得到诸侯承认的就可以成为大夫。诸侯危害社稷国家,就另外改立。用作祭祀的牲畜已经长成,用作祭祀的粮食已经洁净,就按时祭祀,但仍发生旱灾水灾,那么就另外改换土神和谷神。”注释1.社稷:《诗·小雅·甫田》:“以社以方。”《老子·七十八章》:“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论语·八佾》:“哀公问社於宰我。宰我对曰。”《礼记·月令·仲春》:“命民社。”《国语·鲁语上》:“故祀以为社。”《孟子·离娄上》:“诸侯不仁,不保社稷。”《史记·陈涉世家》:“将军身被坚执锐,伐无道,诛暴秦,复立楚国之社稷,功宜为王。”这里用为土地神神主之意。
国君和社稷都可以改立更换,只有老百姓是不可更换的。所以,百姓最为重要。《尚书》也说:“民惟邦本,本固君宁。”老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根本稳固了,国家也就安宁。改用现代的口号,那就是——人民万岁!这一段是孟子民本思想最为典型,最为明确的体现,“民贵君轻”成为后世广泛流传的名言,一直为人们所引用。有必要提出的是,“民”是一个集合概念,“民”作为一个集合的整体是贵的,重于国君的,但“民”当中的每一个个体,普普通通的一介小民又怎么样呢?孟子这里没有说,也就很难说了。不过,就我们的了解来看,个体的小民是不可能与国君的重要性相抗衡的,不仅不能抗衡,而且还不知道要轻了多少倍哩。或许,孟子在这个问题上的认识也有所局限。
本篇说了十几章,说到这里,才点出“爱民”是最重要的,因为诸侯们、大夫们有一种误解,认为只有社稷国家才是最重要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围绕着维护社稷国家而行为。孟子认为这种看法和做法都是错误的,因为一个国家如果没有人民,或者说没有群聚的人民,是不成其为一个国家的。只有很少的人民散居在山野,能叫社稷国家吗?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应该围绕着人民而行为。只有这样爱民,人民才能群聚而居,才能形成一个国家。所以,“社稷次之,君为轻。”这种思想也就与现代提出的“人民的公仆”是同一个意思。人民是主人,统治者、领导人才是人民的仆人,怎么能把仆人的位置摆在重要的地位上呢?因此,诸侯危害到社稷国家,就要另外改换,因为诸侯只是一个人,只是人民的公仆,是可以改换的,而人民却是不可改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