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诗人,他开创了有清一代诗风。与著名诗人睢阳袁枢(字伯应,袁可立子)多有往来。当时人称“前后七子而后,诗派即衰微矣,牧斋宗伯起而振之,而诗家翕然宗之,天下靡然从风,一归于正。其学之淹博、气之雄厚,诚足以囊括诸家,包罗万有,其诗清而绮,和而壮,感叹而不促狭,论事广肆而不诽排,洵大雅元音,诗人之冠冕也!”(凌凤翔《初学集序》)作为史学家,钱谦益早年撰《太祖实录辨证》五卷,立志私人完成国史,他于弘光元年、顺治三年两次欲修明史,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如愿,但人们认为“虞山(钱谦益)尚在,国史犹未死也”,可见对他史学才能的极度推崇。作为文章家,钱谦益名扬四海,号称“当代文章伯”,黄梨洲《忠旧录》称他为王弇州(世贞)后文坛最负盛名之人。
钱谦益学问渊博,泛览子、史、文籍与佛藏。论文论诗,反对明代“复古派”的模拟、“竟陵派”的狭窄,也不满“公安派”的肤浅。他一面倡“情真”、“情至”以反对模拟;一面倡学问以反对空疏。所以他既说:“文章者,天地英淑之气,与人之灵心结习而成者也。又说:“根于志,溢于言,经之以经史,纬之以规矩,而文章之能事备矣。”(《周孝逸文稿序》)总的主张,是认为写作必兼具“独至之性,旁出之情,偏诣之学”(《冯定远诗序》),“深情蓄积于内,奇遇薄射于外,轮囷结?,朦胧萌析”(《虞山诗约序》),然后流露;既要能“陶冶性灵”(《范玺卿诗集序》),又不能抹杀“古人之高文大篇,所谓铺陈始终,排比声韵者”(《曾房仲诗序》)。
三起三落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天启时典试浙江,转右春坊中允,参与修《神家实录》。后大魏忠贤罗织东林党案牵连,削籍归里。钱谦益于万历三十八年中进士,直到崇祯十七年明亡,在前后长达三十五年的时间内,三起三落,旋进旋退,全部任职时间加在一起也不过五六年左右,谈不上什么政绩。他的出名,是由于他出色的文才,被视为江左三大家之一;又因为他曾经参与了东林党人反对魏忠贤阉党的活动,还被视为士林领袖之一。在明末他作为东林党首领,已颇具影响。天启七年丁卯八月,明熹宗朱由校驾崩,思宗朱由检即位,他被重新奉诏入朝任职。第二年(崇祯元年)七月应诏北上,出任礼部右侍郎,但三个月后,“会推阁臣,谦益虑尚书温体仁、侍郎周延儒并推,则名出己上,谋沮之。
钱谦益是个思想和性格都比较复杂的人。他的身上,不乏晚明文人纵诞的习气,但又时时表现出维护传统道德的严肃面貌;他本以“清流”自居,却而为热衷于功名而屡次陷入政治漩涡,留下谄事阉党、降清失节的污名;他其实对忠君观念并不执着(《陆宣公墓道行》诗有云:“人生忠佞看到头,至竟延龄在何许?”),却又在降清后从事反清活动,力图在传统道德观上重建自己的人生价值。这种进退维谷、反复无常的尴尬状态,不仅给自己造成心理的苦涩,而且既为明朝遗民所斥责,又为清朝皇帝所憎厌。在他身上,反映了明清之际一些文士人生态度的矛盾。乾隆帝将钱谦益列为《明史·贰臣传》之首,并挖苦他“平生谈节义,两姓事君王,进退都无据,文章那有光。真堪覆酒瓮,屡见咏香囊,末路逃禅去,原是孟八郎。
钱谦益(1582年—1664年),字受之,号牧斋,晚号蒙叟、东涧老人,江苏常熟人,明末清初散文家、诗人。明末文坛领袖,与吴伟业、龚鼎孳并称为江左三大家,瞿式耜、顾炎武、郑成功都曾是他的学生。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进士,授编修,参加过东林党的活动。崇祯元年(1628年)任礼部侍郎,翰林侍读学士,后被革职。南明弘光朝,为礼部尚书。仕清以后为礼部侍郎管秘书院事,充《明史》馆副总裁。钱谦益学问渊博、泛览史学、佛学,是为东林巨擘,一反明朝公安派与竟陵派文风,倡言“情真”、“情至”。崇祯元年(1628年),任礼部侍郎、翰林侍读学士,遭温体仁、周延儒排挤,被革职。崇祯十四年(1641年)59岁,迎娶23岁的名妓柳如是(1618年-1664年),致非议四起,婚礼中的船被扔进了许多瓦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