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菜罩（外一篇）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9 13:18 阅读(0)
母亲的菜罩（外一篇）
俞玉芳（安徽无为）
早上上班前，我从母亲家过了一趟。见她家的小汤锅里，正在煲着汤，有点意外。想到父亲中午有汤可以喝了，心里不禁觉得有点熨帖般一样。
下午上班前，我又从母亲家过了一趟。我和父母亲说，晚上买点大饼，给他俩嚼嚼。甜的，父亲喜欢吃。
母亲立马打断了我，“别买，别买，买了吃不掉”。
我愣了愣，然后，走到餐桌前，揭开餐桌上的菜罩，想看看他们中午烧了什么好吃的，晚上加两个饼子，怎么就吃不掉了？
菜罩里，有半锅米饭，有两份雷打不动的咸菜，一份凉拌菜瓜，一份豆角。
米饭，看得出，是中午现煮的。不再是“前天”剩的了。
父亲的牙口，似乎吃不动菜瓜。没等我开口，母亲说，菜瓜是她吃的。父亲吃豆角，豆角烧得烂。但除了豆角，父亲几乎没有第二盘菜，可以去伸筷子了……
顿时，我心中有股莫名的火气，象窗外滚滚的热浪一样，滚滚而至，蹭蹭蹭的直往上冒。
我除了怀疑母亲现在的厨艺，更觉得，她看不清现实。我只能对母亲说，父亲的身子比一个病人好不到哪里去，需要加强营养，饭，可以少煮一点，菜，可以多烧一点。
那样的话，前些日子，我常常说，后来发觉，说了也没有多大效果。他们的菜谱，依旧在马铃薯和南瓜中打滚。马铃薯和南瓜，是母亲五斤、十斤的从批发市场买回来的。母亲偶尔红烧的鸡和鸭，再也没有以前色香味俱全的感觉了。常常她是烧个半熟，放在米饭上蒸熟的，别说味道，蒸熟的色泽也差多了。那天我去吃饭，餐桌上，好不容易有八个菜。我数了数，除了雷打不动的两个咸菜，四个菜是头一天中午剩的，头一天中午我们在他们家吃饭的，后来他们等我们去吃晚饭，我们没去。菜就那样剩着。想想，那盘已经变味了的土豆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给母亲洗脑子。
一说到剩菜剩饭，母亲一句经典的话，就是——粮食是宝中之宝。但怎样吃得更有营养，吃得更健康，她似乎不知道。
看着她那双，烧伤后残疾变形的手，我不能多说，也不忍心多说。
我只是不明白，现在天然气灶，很方便的，不像以前在农村烧大灶，锅上一把勺，锅下一把柴，做顿饭，需要锅上锅下，来回不停的忙活了，可为什么母亲如今烧出来的菜，怎么就没有了，过去那种香喷喷的味道了？即使在父亲现在“大气下陷”的时候，母亲也没能再提高一下，她自己的手艺。
今天，听医生说父亲“大气下陷”，我本身就很难过，揭开母亲的菜罩之后，心里更加难过，甚至变得恼火。父亲已经那样了，母亲怎么还这样？
我小声地对母亲嘟哝了一句，她还是听到了——烧点好吃的给他吃吧！不要等他不在了，烧再好吃的，他都吃不到了。
临走，我问母亲是不是没有钱买菜了。
她说有。响亮又干脆。
但我分明感觉，她好像没有。或许她没有的是健康和营养的理念，因为他们是从小苦惯了，穷怕了的一代……
酸酸甜甜的味道
这个午觉，睡得很累。醒来天昏地暗一般。昏昏沉沉，额头有点烫，似病了一样。
我挣扎着起来。
想想室内室外的，还有很多劳动者，是睡不了午觉的。自己的矫情，便如针扎了气球。
洗个脸，刷个牙，想吃点东西。
家里有葡萄，上午，图书馆出来之后，我在马路边树荫下买的，小货车摊主，是从我老家来的。葡萄有股老家的味道，酸酸甜甜的。
后来去父母家，葡萄，分了他们一点。
想起昨晚，大姐和我视频，让我回老家吃饭。说了半天，我才把她谢绝掉了。姐妹俩絮半天，心里也有种酸酸甜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