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湾纪行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5 11:05 阅读(1)
【西部散文选刊】葛瑞章丨庙湾纪行
一行二十多人,到珠海庙湾摄影采风。
大清早,我们便乘大巴赶到珠海香洲码头,上了久在岸边停靠着的伶仃洋3号客船。找了座位,放下随身带的物什,船头已高高挑出一挂鞭炮,长有丈五,通红一串,由船员燃了,一通噼啪炸响,船上海面,立时一层通红的纸屑。船头的迎风飞舞,海面的随波逐流。问何故放鞭炮,曰“首航”。
九时三十分,伶仃洋3号起锚离岸,驶往34海里外的庙湾岛。
攀至船上层,看天看海,灰蒙蒙一遍,海天一色,天上没有太阳,海上没有小鸟,只闻海浪声不停。偶尔从海面探出几个光秃秃的小岛,似圆头竹笋般拱出海面,或用几块岩石推砌而成,昂然挺立在无垠的海面上。
到达庙湾,是中午一时半。天下大雨,我们鱼贯上岸,由岛上冒雨来迎候的人领着,风雨中,踉踉跄跄的前行几十米,至渔民家,都似落汤鸡的一般。午餐就在渔民家中,临时摆出十来张大圆桌,七手八脚搬了凳子,才坐稳菜已上来。第一碗鱼,第二碗鱼,第三碗第四碗,直到九、十碗之后的最后一道,才是炒青菜。汤是鱼汤,味鲜,鲜得无法形容,味正,正得我说不上。渔民老板说是庙湾有三多:鱼多,奥妙多,人的笑容多,要我们慢慢体会。上岸被雨浇的烦心事让一顿美味冲走,个个笑逐颜开,纷纷由向导领着,找了住宿,安顿下来。
住处是一色平房,用雕刻了的方形岩石垒成。推开不用上锁的门,里外白墙,铝合金窗,卫生间,席梦思床,粉红被褥,地面铺就浅色瓷砖,还有空调,拆了电源,是摆设了。
很快,又触到了庙湾的三快:雨来的快,云变幻快,太阳出的快。刚还是乌风暴雨,眨眼云被阳光撕破,时而是阳光和雨同时在我们的头顶上。自是不想休息的了,大家多由住处出发,寻风景摄影去了。我也带着相机的,先是和别人一块比划着拍摄的,后来不行了,按不下快门,左查右查,找了原主人问了,才知是电源不通,电池触片锈了,用小拇指伸进去刮了刮,摄时再用大拇指用力把电池盖捏着,还是能见闪光灯亮的。相机用起来是麻烦点,不过我相信,我所拍摄的仅有的几张,肯定会是最棒的,因为我瞅一个风景,时间都是别人的几倍,认准了再出手的,小米加步枪落后,日本鬼子投降了,道理一样。
完成摄影任务,丢了相机,拿起随带的钓竿,只身一人来到海边。雨后的海是怒涌着的,距岸四、五米,海浪蜂拥着拍来,依然湿鞋湿裤,脸上的水也是苦咸的,那是飞溅的浪花的杰作。
迎风站着,用力甩几杆,不大功夫,鱼钩便被岩石挂去几把,但还有收获。一阵阴风袭来,前后左右瞅瞅,面前的山一直伸入海浪中,岩洞零乱地排列,黑漆漆的不见底;远处的海面上似动非动的小黑点,那是归航的船了,上面不见一个人影;脚下海浪一浪推过一浪,要把我吞噬似的,我的汗毛立时倒竖了起来。匆忙收竿,这时,几条海鱼已是在我的网兜里左冲右突着了。问了路过的渔民,说是长得像白鳝、头嘴似鸭的叫“搅屎棍”,这破名起的。晚上拿到渔民家煮了,那味没有了其名的无奈,同样的鲜,同样的美,同样要争着抢着才能吃到的。
晚上是篝火集会。先有人在沙滩上堆了小山高的木柴。我们提起带来的电筒,穿过几个小巷,踏过一个深沟,翻过两道山梁,面前是点着了的篝火了。火光中,住帐篷的队员已支好了帐篷,一排十几个,稳稳地立在风中,一袭野营的味道。
赶来的人围成一圈,先是随意发挥节目,后是游戏,笑声和着海涛拍岸声,喜乐气氛醉人。同行的帅哥人帅歌更靓,歌喉一展,四五位靓女围上去,本是互不相识,但不愿离开,像是久别重逢。喝着主持人分发的啤酒,望着海面上隐约渔火,听着众人激情勃发的或歌或语,宠辱皆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