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飘香的大荒美味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5 07:14 阅读(0)
【往事悠悠】王婷婷:那些年,飘香的大荒美味
王婷婷,1973年生人,知青二代,汉语言文学本科学历,中共党员。1994年师范毕业从事小学教育工作,自2011年调入农场教育科从事组宣工作以来,把对文学的热爱之情融入到工作之中,连续多年被评为农场优秀宣传报道员。平时偏爱撰写散文,作品发表在《中国农垦》《北大荒日报》以及“浓情黑土地”微信公众平台。2017年3月加入北大荒作家协会,虚心向北大荒的文学前辈学习,脚踏实地写作,努力用自己朴实的文字为传承北大荒文化尽一份力。
人到中年,甚是喜欢怀旧。而我这样一个对“吃”情有独钟的人,怀起旧来,样样都与吃有关。对于土生土长在北大荒的我来说,小时候,北大荒确实荒凉。可就是在那样的境况下,一些美味的香气似乎在鼻歙间经年不息,无法言喻的快乐与幸福,是那样简单、平淡,却又弥足珍贵。
嗑瓜子嗑出的幸福生活
北大荒的葵花子应该是挺有名的——很多北大荒人上下相对的两颗门牙都有个小小的豁口,那是总嗑瓜子的真实见证,更是瓜子好吃的见证!
北大荒的葵花子粒大饱满,定是得益于那肥沃的黑土地。
记得我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学校组织师生参加连队晒场砸葵花劳动。一个班的孩子们坐在一大堆收割回来的葵花盘周围,由班主任边教边带砸葵花。班主任一手拿着一个葵花盘,另一手用木棒敲打花盘的背面,瓜子就簌簌地落了下来。同学们按照同样的方法,一试便会了。
北大荒的孩子真是从骨子里继承着“艰苦奋斗,吃苦耐劳”的革命精神。一群十来岁的孩子,干起活来,一点也不叫累,有说有笑的,比着谁敲的快、砸出的瓜子多。没多久,苫布上砸出的瓜子就一小堆一小堆的了,有的瓜子是纯黑色的壳,有的瓜子是纯白色的壳,还有的瓜子是黑色带白条纹的壳,积攒在一起甚是好看。砸完一些后,班主任还带着大家看看,砸过的花盘心里是否还有没砸下来的瓜子,如果有,就用手把它们择下来。偶尔嗑一粒盘芯里的小瓜子,竟也是饱满的、清脆的、甜滋滋的。品味着生瓜子的香甜,欣赏着葵花盘从芯向外旋转散开生长的轨迹,生产劳动也充满了无穷的乐趣!
劳动结束后,因为贪恋瓜子的美味,我偷偷地抓了两把瓜子塞在衣兜里带回了家,藏在小屋里独享了美味不说,生怕瓜子皮被父母或是姐姐和弟弟发现,悄悄地扔在了炉坑里。结果还是被父亲烧炉子掏炉灰时发现了,并质问我们姐弟瓜子是哪来的。那时候,我和姐姐上学了,弟弟还小,而且只有我们班参加了劳动,所以不用再多问,肯定是我干的。万幸的是,这次父亲并没有“收拾”我,而是一再教育我“公家的东西不能随便拿”——因为我性格外向,从小就爱淘气作事,没少挨家法“收拾”,但还会偶尔作妖。只是,这次没有挨“收拾”, 却让我记住了做人的基本准则。现在想来,父亲之所以没有因为这事揍我,定是觉得艰难的状况,没有给我们较好的生活,心里是愧疚的。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长大后更加肯定了这种想法。
入冬前,连队给每家每户分配了定量的葵花子,父亲把瓜子领回家后,叮嘱母亲收好,回头他有时间再炒。母亲则是把瓜子分成两份,稍少一些的,装在洗干净的棉布面袋子里,包裹好准备邮寄给天津的姥姥姥爷,听母亲说,自她下乡后,每年都会邮寄一些瓜子、大豆和加工的玉米面回天津,算是远离父母的她能尽些孝道;稍多一些的,也装在袋子里,悬挂在仓房的横梁上,以防耗子嗑食。每到这时,我们姐弟三人最盼望的,就是能早些过年,那样就能早些嗑上炒熟的瓜子了。没想到的是,那年却有更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