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31 11:23 阅读(0)
汤圆
文/蒋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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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汤圆吗？
卖完啦。
快到小区门口，才想起今天过节。
哎……
儿子喜欢吃汤圆。年前买的煮汤圆的甜酒放在冰箱还没开封。
回到家，晚餐已经摆上桌。有儿子喜欢吃的鸡翅，油豆腐炒五花肉。
咦，还有一碗像米汤一样糊糊的是什么？
诶呀，你买汤圆了！我差点叫起来。
哦，是超市自制的。老公在厨房里应道。
你怎么没吃汤圆啊？我问已经吃过饭的儿子。
看着就不好吃！
他的感觉竟和我一样，感谢他帮我说了出来。但为了肯定孩爸的功劳，我还是硬着头皮试了几个。薄薄的糯米皮裹着好大一坨米黄色的硬硬的带着甜腻香味的馅料，实在难以下咽。想要说几句恭维话，可硬是憋在喉咙里出不来，只是掩饰着即将涌出的难看表情。
那我喝点汤。见我吃了，这家伙估计有点馋。
哇，呸呸。刚一入口，他就急得要吐。
还是妈妈你煮的要好吃得多。那甜酒汤是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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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汤是透明的……我也想念俺妈做的汤圆甜酒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妈妈还很年轻。
那时，妈妈每年都要亲手磨糯米做成汤圆，蒸糯米做成甜酒。
大年二十八，她就会去市场选糯米，挑剔的她一定要选长得很整齐的白白的粒粒饱满的那种。糯米需要事先用水浸泡到一定的程度，然后磨成米浆再吸干水分成了糯米粉子才能做汤圆。
妈妈是用石磨来磨糯米粉的。磨糯米粉的时候，我喜欢在一旁守着看。妈妈坐在小凳子上，一手推着石磨转，一手拿瓷调羹从身旁的桶里舀一勺泡发的糯米喂进石磨的小孔里，每转一圈她就放上一勺。糯米从小孔喂进去，随着妈妈推磨的手转一圈出来就成了奶白色的浆汁，从石槽中缓缓流进另一个桶里。
这些重复机械的动作，却总让我目不转睛，觉得很美。
浆磨好了，用几层洁白的纱布罩住桶口，然后压上烧透的废煤球把水份吸干。一觉醒来我撩开纱布一角查看，水已呛干，就等着做汤圆了。
煮汤圆的甜酒食材也是糯米，但做法不同，要先把泡好的糯米用大钢筋锅隔水蒸熟。大大的锅子坐在煤气灶上，蒸汽从塞满锅盖边缘的纱布缝隙挤出来呼呼地往外冒的时候，我就知道过不了几天就会有甜酒吃了。
糯米饭蒸好了被倒进瓷缸。妈妈把做甜酒的“药子”弄碎用手把热的糯米饭和药粉搅和匀。她边搅和，边用嘴吹散热气，等热气散了把糯米饭拍实，还会在正中戳一个小孔，说是让“酒娘”出来。最后把瓷缸用旧棉袄包裹好，放进衣柜子里。
她做这些的时候，我也都会跟着看。她蒸糯米，我就看那抢着冒的蒸汽。她搅和药子的时候我就看她不停搅动的手，琢磨她怕烫到吹气的样子。她放瓷缸的时候啊，我就看她怎么包裹棉袄，嚷着要用我穿过的红棉袄。过了几天，有香甜气从柜子里钻出来，一天比一天浓郁，我被撩得直咽口水。
终于有一天，妈妈来到柜子门前。我紧挨着她，守着她把那一大包端出来，打开棉袄，揭开盖子。瓷缸中间的小孔积满了酒酿，汪汪的。我恨不得把整个脸埋进去。妈妈会笑着在小孔中间舀上一勺喂进我嘴里，问，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