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古村娘仔寨

福建 詹士元

 

于我而言，娘仔寨是既熟悉又陌生的。说熟悉，是因为位于福建省漳浦县盘陀岭、梁山附近的娘仔寨，离我的老家不远，小时候我就常去那里；而说陌生，是对于她的历史来龙去脉，我知晓并不多。

听当地人说，村寨早在唐代垂拱年间就已经存在，距今有1300多年。倘若如此，那可谓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千年古村落。带着一份寻幽访古的心情，最近又数次走进娘仔寨，我期待挖掘出一些关于她鲜为人知的故事。其实从漳浦县城到古村，约莫10多公里，路程不算远，且一路通畅。行走国道后，再绕行村道，她的身影就依晰可见。举目望去，村寨坐落于隆起的坡地上，背靠着逶迤的群山，周遭尽是蓊郁的绿荫，及苍茫的平川沃野。仅有的一条并不宽敞的水泥路嵌入村里，成为连通外界的唯一纽带。而那片繁茂蓊郁的树木与刺竹把整座村落遮掩得严严实实，使人一时半会难以觅见她的尊容。那一刻，娘仔寨就像一位娇羞的新娘，等待有人去掀开其神秘的面纱。

走进古村，才发现她的规模并不大，风貌与寻常村落大相径庭，朴实无华。一些灰头土脸的瓦房民居散落分布在村子四面八方，有的保存完好，风韵犹存，有的已然坍塌，裸露出斑驳沧桑的印迹。在历经漫长岁月的淘洗，古寨早已不见当初的模样。原先由石头垒成的寨墙已坍塌得面目全非，唯留一些残垣断壁和土墙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像被丢失的记忆。寨墙原有东、南、北三个寨门，现存一座破落不堪的寨门在荒草丛中孑然而立，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静默地卒读着岁月留下的孤独与凄清。近些年来，随着村民们的外迁，使得原先仅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寨如今只剩零星散户，如今的娘仔寨显得愈发的清冷。

据说，娘仔寨古称“活鹅穴”，即飞鹅峒，相传她是一块“活地”，若是遭遇敌军进攻时，只要敲击一个天然石鼓，就能飞鹅腾空。古寨处在一片平坦的葫芦形台地上，西宽东窄，东、南、北三面自古就被水沟包围。整个村寨就在鹅头上，站在寨子上可以看到前端有一长条形小山仑伸入水沟之中，恰似鹅喙啜水。在寨子中民居门前，有一块天然造化半圆形的褚黑色大石头，是鹅冠。寨子后面有条长长的小路，是鹅脖子，脖子再往西就是硕大的鹅身，鹅身的西面连着梁山。站在梁山山坡上看，整座村子就像一只头朝东方歇息在田地上的鹅。

一直以来，村寨中流传着的“飞鹅传说”故事，就是唐朝戍闽平乱，陈元光征战生涯中一场腥风血雨的战役。据载，娘子寨地处古绥安县要隘，是进军绥安平乱的必经之处，所以当年陈政、陈元光进军古绥安县地蒲葵关(今漳浦县盘陀岭)，遭到娘子寨“蛮獠”寨兵的猛烈抵抗。在闽南和台湾民间广为流传的《杨文广平闽十八洞》小说故事，就是借家喻户晓的宋名将杨文广之名，演绎唐代将军陈元光平闽的事迹。

传说中金菁公主是天庭王母娘娘的义女，因萌生下凡的念头来到人间，当她飞越盘陀岭时，看中飞鹅峒是个飞鹅活地，山高林密，石多涧深，应急时能飞鹅腾空，遂在这里建了一个山寨（娘仔寨）安居下来，并招收一帮女娃习武练功，以求自卫，她也因此成为娘仔寨的寨主。后来，一个地方土著酋领蓝凤高因钦慕金菁公主的本领，与她结为金兰，并让他的女儿拜金菁公主为师，双方往来密切。蓝凤高称霸一方，长年与朝廷对抗。唐代总章元年（公元669年），他因率众攻城掠地，烧杀抢掠而惊动朝廷。朝廷派出陈政、陈元光（开漳圣王）父子带兵前去征剿。经过多次交锋，蛮王蓝凤高被打败，躲进娘仔寨，因而把娘仔寨也拉入战争的旋涡。由于金菁公主防守严密，陈元光屡攻不下，最后采纳部将的计策，派部将李伯瑶化装地理先生进入寨中，以寨中缺水，需要挖沟引水为由，选中鹅颔的位置开挖水渠，破坏寨子的风水，最终唐军攻破寨子，蓝凤高趁乱逃走，金菁公主无奈飞回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