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不刻意的热情与不专业的真诚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4 11:22 阅读(0)
夜·谈|我喜欢不刻意的热情与不专业的真诚
原创 秦叁 夜事
1.
餐厅入口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面壁挂电视，大约32英寸。我进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它，也想不起它是开是关。
晚上12点过，旁边的一对情侣起身离开，餐厅里只剩下我们一桌。
吧台上是两个年轻的服务生，约摸20岁出头，都是瘦瘦高高的男孩，一个头埋进电脑里，一个在专心地玩手机。
离我们很近，朋友了一句，“你好，你们几点关门？”
他们同时抬起头。一个说道“两点，我们夜里两点关门”。
其中一个和我们有点熟了，在之前，他帮我们出去买烟。我们交待了两种烟的名字，他很高，低下头来，站在旁边很认真地听着，嘴嗫喏着，像是在默记，有点紧张，还不太会应对客人额外的要求。
他重复了一句，普通话不太标准。应该是从刚刚进入城市打工的农村孩子。对于没有手艺与门路的他们，餐馆成为他们挑选工作时的首选，或者跟着年长的男人们来到建筑工地。
当我们表示感谢，他笑起来憨憨的，有一种不善言辞的真诚。听到“两点”之后，我们顿时放松了，我们决定再坐会儿。
这是一家大型青年社区的底商，宣传单上印着“新派火锅”。厕所的墙上贴着《one day》和莫妮卡·贝鲁奇的电影海报，时尚的感觉透露出来，那两个男孩小声地说着话，像是怕打扰唯一一桌的客人。
锅下的火早熄了，杯碟散开一桌，我们聊天，酒瓶里的酒越来越少，瓶子散开，我们侧靠在皮质的长沙发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话说完了，人还不想回，朋友看到挂在墙上的电视，她站起来，走向电视。
年轻的店员起身走向我的朋友，他大概问了几句关于电视声音是否合适，是否需要换台的问题，他们对答了几句，他说了些什么，我没记太清，然后他又腼腆地笑着退回到吧台。
里面在放一档真人秀的节目，在某一个环节，朋友哈哈大笑，他们在吧台上看着，扭了头，也跟着笑了。
散场的时候将近1点，我们起身，他们走去门口为我们开门，我又看到他们生涩的笑，没有经过专业的服务训练，完全是出自天性与一种谦卑。
出门的时候，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在那一刻，我仿佛是懂他们的，懂他们的不刻意的热情与天性里的真诚。
我越来越不喜欢过于殷勤的氛围，进一家服装店，店员形影不离，进一家理发店，理发师频频新品推荐；也不喜欢过于高冷或敷衍的氛围，城市核心地段装潢精美的餐厅里用专业微笑来迎接你的人，着急打烊的店员不时将眼神转向正在吃饭的你，餐具一放就有人来收拾，或者在打烊时间没到的时候就上来打扫地面。在这些时刻，总有一种不爽的感觉，是彼此对立的感觉造成了彼此厌恶的错觉。
2.
我记得他们，那些年轻人。
是一些发传单的年轻人，站在地铁口或是狭窄的步行道上，一旦有人经过，他们便上前殷勤地问道“姐，买房么”。鲜有人留下询问，路人忙着走路，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是一些中介机构里的销售员，他们穿深色的西装，裤子总会很肥要么上衣的袖子就过长。打颜色鲜艳的宽领带，蓝色或者黄色，用一种看起来就很廉价的布料做成。
有一段时间，公司楼下施工，施工队进驻之后，我在早上很多时候步行经过的时候，看到过一个穿着鲜艳的年轻人，在一群穿着黑灰色一脸黝黑的中年男人之间，他显得特别。他穿浅绿色的裤子，上身穿牛仔衣，脚下穿球鞋。也许正处于追求个性的年龄，但用于谋生的路却个性不起来。中午休息的时间，满身泥巴的工人们席地而坐，在太阳底下三五成群地说着话，好像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