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老妈过生日

                                                马淑娟

 

        农历五月十二日，是老妈的生日。恰逢五月十一日是老爸的忌日，所以每年老妈的生日就提前一天过了。

        自从十年前老爸离开人世，弟弟和弟媳在外地打工挣钱。妈妈只好一人在家里照顾两个孙子日常起居，生活过得虽单调无趣，但有孙绕膝边感觉有奔头。后来，两个孙子相继去初中上学，离家远了，就只能住在学校。漫漫长夜，妈妈独守着诺大的院子，一边是二爷爷家，常年无人居住，一边是空荡荡的旧宅基地，杂草丛生，无人问津。妈妈本来就患有风湿性心脏病，在家一个人待不住，白天还凑合行，吃完饭可以去巷口打打扑克升升级、聊聊天。可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心里莫名其妙就会焦躁不安，一人根本无法安然入睡。刚开始我和姐姐晚上轮流去陪妈妈，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家在九楼，妈妈不习惯住楼房，万不得已只得住在姐姐家里，毕竟村里还算热闹，也有她熟悉的老太太在门口等着闲聊。落日余晖下，三五个老太太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东谝諞、西聊聊，光线跟随时光的脚步急遽的变暗，周而复始，最后，依依不舍自顾自回家。这一住就是两三年，其间，我曾有意无意旁敲侧击让她找个老伴说说话，她总是不假思索直接拒绝。我们做晚辈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由着她性子来。只要她开心就好！只是近两年来，她三番五次提及想回自己的家，甚至也不抗拒找老伴这件事。年纪大了，心思随之也复杂多虑了，总害怕因心脏病有什么不测，而让姐姐落下埋怨······

        上个月，经人牵线介绍认识了这位干净利索的叔叔。冥冥之中，或许是命运的机缘巧合，或许是上天的有意眷顾，仅一面之缘，两位老人彼此你情我愿互有好感。第二天叔叔就从养老院收拾好衣物，一股脑搬进了娘家的大门。从此，两人走在了一起互相照应，搭伴开开心心度过余生。

        我自认为老妈的这次生日有特别的意义，必须要稍微有点仪式感。于是我就一改往年过生日一家人聚在饭店美美吃一顿，既经济又实惠，也趁机让大家修修嘴瘾，过过口福的习惯。今年必须加个生日蛋糕，隆重顺带时髦一下。我立即去校门口蛋糕店精挑细选了带有两个寿桃的生日蛋糕，还特意选中有慈眉善目老头和喜咪笑脸老太太的那一款。

        ……

 

 

        早上9:10下课，姐姐骑电动自行车如约而至来学校门口接上我，风驰电掣般奔向娘家。吃完早饭，徒步去地里给老爸上坟烧纸钱。中午12:30我们四人来到了“猪蹄坊”。拍照——切蛋糕——吃蛋糕，三部曲陆续完成后，看着妈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们也发自肺腑地笑了。此刻，桌子上的菜已准备齐全，我们边吃边聊，叔叔一句“多吃菜，不够再添”暖心的话语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我们谈笑风生，好不惬意！姐姐随机拍发了一个抖音，伴随着《祝妈妈长寿》的优美旋律，一下子将生日祝福推向了高潮。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因为心中有牵挂，因为他们也是我心中的最最至爱。虽然我已经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但是回到娘家以后，我就像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用管，不是我不干，而是妈妈无论如何都不让我干。我也十分享受吃着好吃的，陪着妈妈拉家常，其乐也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