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生日快乐!
文/厚勤
今年的感恩节,是父亲的生日。
父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是一个善良、要强的人。
父亲过生日,是从102岁的祖母仙逝后的第二年开始的。父亲说,家有老人在,他不会让孩子给他过生日,父亲的孝道在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儿女那个敢不从命。
父亲过生日很简单,只允许儿女陪着在家过,从不去饭店。每次过生日,除做一些家常菜外,父亲会早早地去乡镇集市上,买那个摆摊的王老头的炸焦鱼和水煮花生米,他说虽然王老头的炸焦鱼比别人卖得贵,但吃着对味,有时还会多买一些让我带回家吃。其实我知道,父亲和王老头是年轻时共过事的好伙计,父亲十天半月的去趟乡镇集市上,俩人见个面叙叙旧,再就是雷打不动地就着王老头的小焦鱼和花生米,抿上几口自带的小酒,一人二两,从不贪杯。虽然贵点,但确实味道口感极好,里面更是掺杂着老哥们的情感。父亲每次过生日,一家人喜笑颜开地围坐在桌子边,唠着家长里短和一些开心的往事,吃着爱吃的美味佳肴,再喝上几杯小酒,就是父亲常说的最幸福开心的生日了。
父亲纯朴善良,他常常把对亲人的爱用默默的行动表达。
小学毕业后,我不想读书了。父亲沉默许久,没有打骂我。过了几天,父亲让我用地排车往地里运土杂肥,他在后面跟着,只有到了上坡和田间地头时才肯用力推一把。往来几趟,直到我体力不支,差点晕倒才停下来。再后来,父亲带我早出晚归下地种田,除草施肥,晒场扬麦,收获希望。我那时虽然学会了不少农活,却也领悟了落后农村的贫乏和艰辛无奈,激起了我对知识的渴望,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一年后,在父亲欣慰的目光里,我背上书包重新走进学堂。
再后来,我考上大学。去上大学那天,是我第一次离家,父亲默默地帮我收拾好一切,默默地送我到车站,又默默地送我上车才肯离去。在父亲眼里,走出黄河滩那个偏僻的小村子考上大学的儿子是他生命的辉煌,是他一生的骄傲。无论再苦再累,他从没有一句怨言。
白云苍狗,日月如梭。父亲一生操劳,省吃俭用,把我们姊妹兄弟三人送出了那个偏僻的小村。如今我们早已在父亲的呵护下长大成人,也已成家立业,儿女绕膝。每次提起接父母来城里小住几日,都被父母以不习惯城里人的生活为由而婉言拒绝。我知道,这是父母对家乡的泥土及小村的热爱和执着,这也时时提醒着做儿女的常回家看看。
父亲老了,身体瘦削了许多,头上也多了些白发。也许在与父亲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我们并未发现父亲在慢慢老去,老得令儿女们心疼怜惜。在父亲慈祥的目光下,我学会了用沉默排除纷争,用拼搏摒弃泪水。我一直想对父亲说:父亲,我们一切都好,儿女是您春日里放飞的风筝,不论飞得多高、多远,那线永远系在您的心上。
父亲,生日快乐,我想念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