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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那些事 —— 忆军旅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1 22:08 阅读(0)

那些年,那些事 —— 忆军旅

 那些年,那些事

   —— 忆军旅  
 
田野
 
 
2019轻轻地关上了最后一扇窗户,2020的一轮红日已经升起在东方,新的一年开始了。
望着窗外的淡淡暖阳,思绪逐渐飞到了五十年前。
那一年,刚刚十五岁但从未离开过家的我,第一次出了远门,而且是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没有畏惧,没有彷徨,更没有那依依不舍的眷恋,而是满目的兴奋,跳跃的激动。哦,那是因为我参军了,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我登上了西去的列车,来到了一个叫杨陵的地方。
这里是号称八百里的秦川腹地,离省会西安七十多公里,古都咸阳五十多公里,属武功辖界。三国时期,诸葛亮第六次出祁山伐魏,最远就是打到这里而功亏一篑。杨陵镇的名字据说是因隋炀帝被宇文化及勒死后葬于此地而得名,杨陵——杨广之陵也。
我们部队是总参通信兵部直属的技术兵种,部队司令部驻扎在西北农学院内。因文革特殊时期,大专院校基本停课,所以部队能够暂时驻入。
新接的兵组成了一个新兵营,共有四个连,我被分配到新兵四连,我们的训练驻地没有在西北农学院,而是在杨陵中学,我分在六班。我们住在铺满干稻草的教室里,教室是成排的,依稀记得我们住的是最前排的最东端。教室坐北朝南,干稻草中微微散发着草叶的干香,教室门外有几棵高耸入云的白杨树,仿佛那是为我们站岗的哨兵。
军旅生涯是值得回忆的,但新兵连的生活却不能说是快乐的。相反,那是有点渡日如年般的难熬。不是因为生活的艰苦,而是训练的枯燥乏味。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加上那午夜突然响起的紧急集合哨声,有时一夜竟然有两次。特别是那次林副主席发布1号令,全连集合后,连长宣布:苏联社会帝国主义于今夜零时发动了对我国的侵略战争,上级命令我们到团部集合待命。于是,我们在连长的带领下跑步出了学校,夜幕中沿着黄土高坡上的土路兜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又回到了训练的操场。连长宣布,团里命令我们暂时回到驻地待命。大家各回宿舍,班长让大家打开背包休息,我害怕还要再集合,没敢打开,愣是靠在背包上眯瞪了半晚。第二天,警报解除,却是虚惊一场,那里有什么苏修的入侵,那就是一次紧急集合编造的理由。这是必须的呦,是从一个百姓成为一个军人必须付出的代价。
带我们新兵的班长叫王琪,68年入伍,冀省涿县人,1.75米多的标准个子,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颇有军人气质。副班长李能丰,与班长同一年入伍,鄂省麻城县人,虽然是南方人,但他皮肤黄黑,似乎有些北方人的粗犷,而且眼睛也小,显然不如班长英俊。新兵连训练结束后,时遇部队整编,我们班全部到了北京军区,两个班长,不知去向,一定是到了其他军区,时间过了五十年,屈指算来,他们两人应已是接近七十的老翁了。王琪班长的家乡涿县,虽然与京城天涯咫尺,但缺少联系方式,也是枉然。寻千里之外的李能丰副班长那就更是漫漫无际,渺缈无望,尽管十分想念,只能遥祝他们晚年健康快乐且长寿了。
依稀记得我们班共有11个新兵,来自我们北京市海淀区的有四个,育英中学的茅亚强,翠微中学的张军建,外语学校的张素利和我。来自河北魏县的,有后来与我一个排的郭维香,三连的刘之虎,其他人的名字早已淹没在漫长的岁月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之所以记得他们两人,因为他们学历上的巨大反差,郭是一个仅仅能够认识名字,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刘则是那时少有的高中生。
来自天子脚下的人从来都是骄傲的,虽然我们仅仅是初中三年级尚未正式毕业,第一次走出校门,十五六岁的毛孩子,但我们身上有一股天然的傲气。面对比我们大三四岁,来自燕赵农村,我们后来的那些战友,我们却是非常不“份”的。地域与成长环境的差异,自然形成了相互对立的两股势力。于是,冲突在所难免。我连的某乡党,在校时他就喜欢帮助同学“拔份”,原本就是一个惹事的“兜”。训练期间,有一次在厕所,因相互看着不顺眼,动起手来,他三拳两脚就将对方打入便池,令其狼狈不堪。这些囧事现在回忆起来都感到十分的不堪与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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