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信 | 叙事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30 17:39 阅读(0)
顺带信 | 叙事
曾起何时,不经又想起往事。
多少年来,一想起此事,真不知当时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真可谓岁月带走了纯真;时光,苍老了容颜;阅历成熟了心智,沉淀下来的,是一份淡泊的心境。
那是一个非常冷的冬天夜晚,层檐下挂满了冰凌。夜晚的冷风嗖嗖让人更增加了寒意。睡梦中似乎感觉一丝冷风穿过没有玻璃的窗户(是用塑料薄膜装订的)缝隙顺着两肩直入被窝,不由得我立马双手把被子向上拉了又拉,“好冷啊!”就在这时朦朦胧胧听到隔壁邻居家传来像是吵闹声,本不想理会,翻个身裹紧被子继续睡。可是,一会就又听见皮鞭的抽打声传来。我猛地坐了起来,揉了揉双眼,另一个房间传来爸妈起来的脚步声,估计爸妈也是被这奇怪的声音惊醒了吧。一会爸妈来到我的房间,妈妈穿着粗布的棉袄靠近床边细声的说:“女儿,吓醒你了,没事,可能是隔壁熊叔家吵架,我和你爸去看看”。我“嗯”了一声简单套了棉衣跟随来到熊叔家,记事以来,妈妈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相对而言,不多话的爸爸却比较严厉害,我们姊妹几个都怕他。
我和熊叔家门挨门只有一墙之隔,那个年代我们住的是农场建的集体民房,肯本就不隔音。一排一排的房子一家挨一家连门都是木板用钉订的也没刷漆还有缝隙。出了我的房间门穿过堂屋打开堂屋门就能看到熊叔家的门大开,灯光照在雪地上白上加白。瘦小的我躲在爸妈身后用手拉着妈妈的棉袄衣襟害怕极了。我看见熊叔只穿一条大裤衩上身赤裸,手上拿着一根皮裤带正在抽打捆绑在板车上的一个人,左一下、右一下,昏暗的灯光照着那人惨白的脸,大概二十岁左右吧?穿着一身单棉毛衣裤,看到这一幕,拉着妈妈棉袱的手更紧了,这时爸爸一个箭步上去抢夺了皮裤带说道:“你这是干什么?”熊叔说:“他凭什么叫我岳父。”似懂非懂的我听着爸和熊叔的对话,眼睛却盯着那人看,也不知那人是吓得颤抖还是冻的发抖或是皮裤带抽打痛的抖擞,也许兼而有之。看着他那两条像筛糠的腿,我脑子嗡嗡响,想起前些天熊叔家女儿托我带的一封信,熊叔家两个孩子儿子去年去新疆当兵,女儿十六、七岁长得清秀,退学在家帮熊叔熊婶烧饭干家务,我星期六星期天就和她一块玩,无知的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一封信更不知晓会惹出这么大麻烦。
熊婶拦在房门口,从里屋传来她女儿的抽泣声,当我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爸和熊叔已停止所有问话,也平息了争吵和抽打行为,不多久,从门外进几个人带走了被打的那人。
隐隐约约只记得爸爸很生气地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拎回去,妈妈也阴沉着脸紧跟其后回到家,自然而然回到家先数落了我一翻,我一边哭一边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爸爸抽着闷烟蹲在角落,妈妈还是用轻声细语的口气说:“以后不要随便给人家带信,要问问大人,好在熊叔念你年龄小不懂事不知内情。就不追究和计较了,你要记住这次教训,以此为鉴。”寂静的夜晚,只听得见老式台钟摇摆声。
淡悟中领会,在那纷扰繁琐、嘈杂的年代,我似乎懂得选择摆脱复杂,回到现实简单平静的生活。
赵登梅,职业育婴师,闲暇时喜欢看书写日记。茫茫人海,多一个人相知,是一种欣慰,人生旅途,多一个人相伴,是一种福气。让友情在心中珍藏,让每天的收获都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