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雨：那个看门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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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叫开锁的门卫

 

八十年代，我参加工作的时候，单位大院看门的师傅姓常，个子不高，身体结实，脸上有点麻子，平常私下很多人喊常广林的比较多。常师傅工作积极，服务热情，机关干部都喜欢他，有事没事都爱和他说说话，常师傅性格又开朗，人又幽默，所以经常生出一些趣事。我们单位开车的师傅姓金，名兆开，个头瘦而高，俩人在一起经常互怼，笑点高，颇有说相声的感觉。一次老金师傅晚上外地出差开车回来，进大院是个下坡，车是前苏联产的拉达，类似现在家用的小型家用车，车轮球头是尼龙的，不安全，一脚刹车，前轮滚出来，“咣当”一声砸在单位的铁皮门上。披衣出来看情况的常师傅，看看歪坐在驾驶室的老金，扑哧笑了：“敲门用脚，动静挺大！照开师傅，继续开啊。”缓过劲的金师傅一本正经说到：“常开锁，我真佩服你爹妈，就知道你以后长大当门卫（那时候当机关门卫还是挺不错的），经常开锁，给你起这个名字。”两人在调侃中，老金也换好了轮胎。洗洗手，俩人又厮杀了盘象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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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卫老胡还是老吴

 

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全国人民关注了湖北武汉伢。一首名为《湖北的那个门卫大叔》歌曲在网上热传。门卫大叔老胡是温州市少年艺术学校的保安，原名胡付志，湖北襄阳人。他负责西门保安亭，热情迎来送往每一个老师、学生和家长。去年12月份，老胡退休后回了老家湖北。疫情严重时期，老胡电话幼儿园，幼儿园老师挂念老胡，温州和武汉，山水异域，风月同天，并非各自为阵，而是守望相助。

今年6月，另一位湖北的老吴，因为疫情6个月没有找到工作，准备返回原籍湖北的前夕，东莞打工17年，54岁的吴桂春在广东东莞图书馆读者留言薄上长情告白：“我来东莞十七年，其中来图书馆看书有十二年……虽万般不舍，然生活所迫，余生永不忘你，东莞图书馆……”，瞬间在网络上热传，感动社会。老吴很幸运，在热心人帮助下，又重新在东莞一家物业公司上班了。读书改变人生，更改变人的心态。疫情防控也让我挂念起，我的另一位湖北朋友老吴，耳边又回响起歌曲《湖北的那个门卫大叔》——

 

门卫老胡

 

是个湖北的大叔

长得很瘦

说话也不怎么清楚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

我和他聊了两句

才知道他不叫老吴而是老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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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看门的老头

 

今年新春一过，小城和全国一样，积极抗击疫情，单位组织人员下沉社区，参与小区值班防疫。隔壁单位的小丫头，一下子安排在一个小区门口值班，当时疫情最紧张时期，又恰逢正月里，她在朋友圈晒值班图旁白：我妈妈对我说，好好学习，长大后就不会去看大门了……没有一个月时间，再看到她的朋友圈，已经满满正能量：现在爱上这个值班岗位了，没有一成不变的生活，没有一成不变的角色，体味工作的不易和生活的意义，感受社会的温暖和人间大爱。我的单位包保的是情况复杂的城区南门菜市场，菜市场和居民楼一体，管理难度比较大。我也成功转岗为看门老头，登记、测温、发放出入证件、疏导交通、解释政策……室外温度低，雨雪天，冻手冻脚，体味门卫常年的辛苦和责任担当。单位小同事带娃路过，让娃喊叔叔好，娃有慧眼，大声喊爷爷好！阳春三月也飘雪，值班的一天，菜市场门口来了一个骑三轮车卖雪里蕻菜的老人，老人家住城郊，利用荒地种了菜，这种菜非常适合腌制，然后烧肉吃。闲聊中，老人的菜也卖完，问老人的遮阳帽咋这样时髦，孙子送的，那种街舞的帽子。看着飘舞的小雪，想起苏轼发配时，门前东边坡地种点菜，不知是不是有富余的，拿去换酒、换肉。东坡的诗句还是励志：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