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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蹬,不是极限而是圆满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3 23:56 阅读(0)
十八蹬,不是极限而是圆满
 
作者:竹杖芒鞋空间
 
 
徒步户外的驴友提起“长城三险”,都知道那指的是司马台的单边墙、箭扣的鹰飞倒仰和黄花城的十八蹬。据以前集齐三险的驴友评价,三险中单边墙最险,箭扣居次,十八蹬算是最不险的。然而,这样的说法对十八蹬并不公平,那是你还没有见识它的厉害。
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去十八蹬,当然也不是因为其险或不险,而是拜谒像这样充满野性的长城,最适合的季节不是春光明媚、桃红柳绿、草长莺飞、夏日流苏的时候,而正是草木枯黄、山风猎猎的冬季。单边墙和箭扣之前错过了,适逢初冬正是去十八蹬的季节,所以就爽快地报名参加了。未去之前,也看过别人拍的图片,在我心里有一幅十八蹬的构想图:蓝天白云之下,崇山峻岭的陡峭山峰之上,一盘蜿蜒的砖城,在同样荒蛮的山岭映衬之下,城墙、关隘、敌台、垛口……皆以一副素面残姿傲然于世,野性十足!然而,这是本文中的第二次“然而”,重复用词让人讨厌却对加重语气有很好的放大效应,这一次十八蹬为了一群慕名而来者彻底变了脸。
 
大约从凌晨两点起,京津两地就被细雨包围,冬雨是最不讨人喜欢的,尤其是户外穿山越岭途中,雨的作用只能是加重了所有行程的难度,甚至还会带来无法想像的意外。不过,令人欣慰的是,抵达探索十八蹬起点的九度河镇涧台村时,虽然雾还大但雨是歇了,少了雨具的捆绑比预料的情况到是好多了。但此行线路与之前传统的线路正好相反,等于是从传统的十八蹬相反的线路行进的。起始之地,像是一处乱木覆盖的密林,紧挨林沿的村子叫口楼村,冬天里林间竟然还有溪水潺潺而过,让人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不过被雨雾浸湿的密林像一块吸足了水的海绵,处处都让人体味着湿漉漉的感觉,那水就在枝桠间凝结的水滴里,就在脚下溪水落叶的怀抱里,就在身体发肤不断渗出的汗液里,没有人能想象出所谓“水长城”中“水”的份量原来这样浓重,它一度成为了主角。
 
好在林中漫步中,一路上都有行前行者不分时间段所系的路条时现,让人觉得一路有人相伴,有人指引,有人同行。那些颜色各异的路条是所有户外运动喜爱者们一道醒目的标志,它既是路标是宣誓也是邀请,它告诉人们他们来过,我们来过,后面还有人不断加入。逆行线路上也碰见了几拨顺行的同好,互相交换着前方的路况和给予必要的建议和忠告是户外活动的好传统,从他们的建议中知道我们选择了最难的方式。更改线路已不可能,后退非驴之本色,浓雾之下只有低头向前,向前,向前,然后成为一团别人无法理解的浓雾。
几经跋涉,野长城终于现身了。在这个特殊的天气里,它比预想的还要冷酷和奇峻,还要神秘莫测。雾大,林深,山阔,视线极差,根本看不到山的形貌,雾霾的下雨雾,在长城冬日深色林木的映衬下,像起了诡密的黑瘴,黑沉沉地覆在四周,如埋伏着的千军万马,此处若有音乐应该是重金属与丝竹相合为宜,有一种惊险之外的诡异和悬疑。
 
一行人就是在我想象的这样大气磅礴的音乐中开始探险传说中的十八蹬,雾中的长城已分不出精确的位置,轨迹时常走错,有的岔口不辨方向,不时前队变后队重走。资料中说最高点应是吹风坨,但站在最高处时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雾还是太大了。极险处在一处近乎垂直的断崖式的山岭之处,落差大而高度高且两侧深不可测,相信恐高的人一眼便会晕死,而长城就锁在这直上直下的峰岭边缘,来过的人说这地儿俗称“猴咧嘴”。由上而下的难度之大,果然让偶遇的驴友言中了,猴子都直咧嘴的地介,着实名不虚险。这段有惊无险的攀爬费了最长的时间,但危险绝对不是虚妄而是对无视危险的警告,对付危险最好的办法是足够的耐心,用耐心和小心将危险分解成一个个可以控制的安全,就没有危险。有了这段惊险的挑战,余后的险段已不在话下,我的体验是冬天的长城太酷,也许只有冬天才配得上十八蹬这样天然去雕饰的野长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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