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水杉下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6 07:41 阅读(0)
陶国林散文|水杉下
作者简介：陶国林，男，嘉兴人。一九七八年就读湖州嘉兴师专，毕业任教时郊区蚂桥乡、王店镇中学，或专或代几任教所有课程，后转成人教育社区教育，曾任王店、王江泾、油车港三镇成校负责人。
某日，在周边杂草丛生的临时停车场停车，见四周有零散的几簇水杉，只是前方不远处东西向的两排，显得高大些，不到二十棵，夹杂着几棵矮小的，似曾相识。跨出车门的不经意间，我突然意识到，脚下的地方，原来是我的母校。
驻足环顾四周，北边和西边稀稀拉拉的水杉依稀看得出呈“L”状，我停车的地方是学校操场中间的位置。回头东南，有一片比较整齐的小水杉，走近一看，是被截掉粗干后长出的小水杉……在这里水杉下，我渡过4年读书的时光。
穿过乱草丛，被惊动的白鹭急促地飞向了远处。来到那排水杉下，抬头往上看，暗绿色的树稍丛中上有几个鸟窝。水杉的底处也匀称的长着枝条，笔直主杆表皮，无规则的竖着皲裂开，我蹲下身子去抱了抱一棵，有一抱多。
水杉是我们师生当年一起栽种下的。4年里，每年的春天植树季节，老师会带领我们学生子植树造林，有几次，老师让我们从家里带上小树种上。原先我们这地方再种的水杉不是太多，也看大不上水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多种起来。水杉比起其他的树，木材比较蹩脚，不大用得上，但树干直也长得快，在木材匮乏时恰好替代其他的木料，一般情况下成活率高，当是学校选种的最大原因了。
成活率高的水杉，想不到在学校也不是很高，年年植树造林成了“植树造〇”，只好经常补种。我们读书的时候，课外游玩项目不像今天丰富，不知道什么叫课业负担，也不会去想未来，大把的时间是在玩。泥操场里只有一副木制的篮球架，边上也只有一个水泥乒乓台，课间和体育课，学生子只好在操场里，在水杉下瞎玩疯玩，起早摸黑翻三角洋片、豆腐干片，跳皮筋踢毽子，打玻璃弹珠，这还不够，有的同学铁箍随身带，上学放学路上操练滚铁箍技术。平时，学校要配合运动搞活动，操场上经常开动员会、批头会和忆苦思甜会。
大队也不时要到操场开大会，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无聊的人们会和水杉过意不去。天气热时，学生子会弯折树枝做凉帽，一旁看热闹旁观的同学也难免撩一把拉一下水杉。文宣队经常在操场里搭台演出，白天演夜里也不少。不管刮风下雨，操场里一个月要放几场露天电影，除了新闻纪录片，经常重复放映，总还是很闹猛，小水杉就遭了殃，前前后后补种的水杉，后来大大小小就像兄弟姐妹似的。
学校东南角有一块向南突出1亩左右的旱地，老师领着我们陆陆续续种上过好几排的一片水杉，开始也是“植树造〇”。后来老师看到旁边有一条垄沟，领着高年级的同学，自带铁锹在四周筑起了半尺高的田塍，再从垄沟里引进水。学生子就不大会进入了这片林子了，只有难得见到里面有小鱼泥鳅才会进去捕抓。水杉本来就有喜水的习性，所以这片水杉长很滋润茂盛。要是不被砍截，已是一小片高大的水杉林，可惜如今只有一排排木讷的树墩了。
母校名叫嘉兴县马桥公社四联学校，原来是大队的一所完小，一排人字梁的砖瓦房，教室办公室和教室隔开的老师宿舍。后来大队要办初中，在西面朝东又建了一排竹头椽樑的瓦房，校舍成了L形，再后来四周种上了水杉，水杉组成也成了一个的空心大L形。
在我家的附近，我读了4年的复式班初小，到大队完小就读5年级，然后升读戴帽子的两年初中。1年后，遇上小学学制要改五年为六年，学校也没有教初中的老师，只好读了1年过渡班，糊里糊涂炒了1年冷饭。这1年里，班级里的同学陆陆续续辍学，从6、70个剩下4、50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