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端午粽，才把棉袄横

 

作者/刘军

 

 

吃罢端午粽，才把棉袄横。二个粽子，二煮鸡蛋，一枚独头蒜，一碗糯米粥，陪着爸妈边吃边聊天，这份满足是精神上的＂蜜粽＂。

 

昨日，驱车回家，今年的父亲节与端午节相牵。一进院，小狼便上窜下跳，＂嗥嗥＂地狠劲摇尾欢迎。谁个，妈的声音从西屋传出，我故不应，张开双臂去＂吓＂满院的鸽子，鸽哨盈盈，动静确实好大，谁个，给西屋了，进来说话。我蹑手蹑脚掀开门帘，妈只顾低头包着粽子，我猛冲到她面前，妈自是喜出望外地骂一句，散一边去！我偏不，搬个凳子坐下。当呢，没回来吗？没，补课，捞不到，我偷笑着，儿子走进屋，妈说你这孩子多大了，没个正样，我的恶作刷没演技⋯

 

＂爸呢？＂我见父亲不在随口问道。＂

哦，他顶我去东湖大柳树看火了，我回来包粽子的，白天到晚上七点换下班看守＂母亲应道。地上一大盆苇叶，妈介绍说这是从北场刘准家后采的，是你大奶护着的，不然早被＂匹＂光了，妈又感慨地说，你小时，苇叶到处都是，现在环境污染了，苇子都快绝迹了，我问三拐汪那不是有吗，早没了，有也不能包粽子，那是洋大苇子，要小芦苇才管，原先，你安珍大伯东边小汪西岸有一片，现在里边都是猪粪，苇根都沤烂了了。我上手包了两个，妈说一是形状四不象，二是线没扎紧，进锅就会散开，三是，你腿上干净吗，垫给腿上系线，四是，你手可洗了⋯，烦人！算了，还是打下手吧，我负责拿剪刀剪轴线，这没得毛病挑了吧，包了整整一大钢蒸锅，二斤的糯米还剩一些，明早熬稀饭。

 

 

 

快八点，老爸还未回，我整两小菜，黄瓜拌花生米、西红柿糖拌、豆粒豆角炒青椒芹菜、丝瓜炒鸡蛋，都是自家园内小菜，鸡蛋可不是菜园里结的。过一刻钟，爸回来家，我忙着炒菜，准备吃饭，妈呢？爸说接班的没去，怕有人捣乱，镇里检查没人在会被批评的，让我们先吃。我让爸先洗澡，等一会妈。我放了两厅啤酒，打水冰上先。等急了，便和爸先喝上了，爸好久不饮酒了，见我回来，就喝点啤酒，一个夏天又黑又瘦，脸上长出一小块、一小块的老年斑，我摸着老爸的胳膊，肌肉松松散散的，脊梁也弯了，原先伟岸的身躯似是变矮小了，岁月静好，时光的脚步请你慢些走⋯

 

五月真情似榴火，两鬓霜染岁蹉跎。

人生百世父子爱，东岳山石无此多。

 

 

静静的在家呆一整天，中午之后朋友圈也安静了许多。

午睡起来二点二十二分，本欲准备返城，妈抱来西瓜，切开红心沙瓤，真的好甜。去喊你佬来吃瓜，没在，去汪北浇园了。妈叫当当吃，儿子不吃，见他作业还没做完，前两天只顾疯玩，便气火起来，数落一番，妈不时插话，立场不一致，心疼她孙子。拉呱中知屋后的路要修，便闲步踱到屋北，哟，好一片风景，路基被挖开，坷啷洼巴不好走，西侧二株银杏树在树下一年二年没变化，最引人注意的是＂转莲＂（即向日葵），六间宽的宅旁上种的满满的，刚打朵的、似开未开的、半开的、开的正艳的，颜色金黄色的花瓣中间是新成的小瓜子米儿，嫩嫩的青绿，最是惹人喜爱。中间竟有竹子生长其间，顿时便有了田园诗意。走近观之，五、六株花椒树由东向西一字排开，枝头椒粒累累，釆一棵，用手一拧，顿时椒香满溢，下次一定买几条小鱼回来烧。比向日葵矮一点的是洋姜，洋姜底层是丝瓜，旺瓜等，难怪每次父母去城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房前屋后都是生产基地。

 

我绕到前院，爸提一篮黄瓜，长相因天干原因不受看，吃起来，黄瓜味十足。让我提门前洗洗，老妈从门口菜园割把韭菜，还有一大把嫩嫩的＂马伊菜＂。这马伊菜是补血的，妈接着说马伊菜是太阳的舅舅，后羿射日，就因最小的太阳外甥躲在舅舅的身下，才未被后羿发现，传说真假自是无法考证了，但马伊菜既使割下放太阳底下暴晒两天，洒些清水便可还魂活过来，这是改编版的。（老妈原版其实是说二郎神担山撵太阳，撵到俺这点累了，坐下歇歇脚，屁股印在李集北朱山上，老山、土山上留有脚印，）正说着老爸搬个大砖坐屁股底下，与老妈一起择菜，妈又说起韭菜的学问来，栽种韭菜是非常讲究的，润年润月不可栽，家中有未满周岁的小宝宝也不可。另外，尤其是家中有九岁、十九、⋯九十九岁的男子的，当年绝对不允许栽种韭菜。我不明就里，妈妈说栽韭上与灾九偕音，农村就讲究这些，信则有，不信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