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殇 （散文） ——祭母亲仙逝一周年忌日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1 01:54 阅读(1)
冬 殇 （散文） ——祭母亲仙逝一周年忌日
冬 殇 （散文）
——祭母亲仙逝一周年忌日
一
2015年1月25日（农历甲午年十二月初六日）。下午15:00。凄雨萧萧，寒风飕飕。
那是一个肝肠撕裂的悲痛日子，这种悲痛与母亲有关。我享年近九十岁的母亲不幸驾鹤西去。
我简直不敢相信，整整通宵守夜毫无发现异常征兆，在我交完班返去休息后，接到母亲突然离世的噩耗，霎时，我有种天崩地裂的触动掠过全身，泪眼婆娑，我们几兄弟叔侄两个多月的日夜轮替陪伴守候终致愿望落空……
从此，母亲终于如愿以偿与早两年仙逝的父亲在天堂重逢。
如今，母亲独自远行了，我的人生开始进入泪流满面的漫长日夜。母与子阴阳相隔，生与死两茫茫，杜鹃午夜泣啼，凄然涕下，呜呼哀哉！
那一刻开始，我是没有爹没有娘的男人。在此后大半年难捱的日子里，我一直不愿接受父母相继辞世的事实。
母亲仙逝的那一天，气温异常寒冻，大约7~8摄氏度。母亲是被寒冻袭击不堪冷冻昏迷过去的，每每想到此，内疚、不安、无奈、绝望笼罩全身。
每逢有时返回到乡下父母居住过的老屋，看到人去楼空，男儿的悲伤眼泪止不住流淌流淌。看到老母亲使用过的遗物和器皿，尤其是翻看到母亲放置在衣柜里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崭新羽绒服，内心倍感到异常揪心的痛。那些旧衣服，令我仿佛感受到母亲那尚存的体温和印痕，内心萌生阵阵的愧疚。如果我一直时常提醒母亲注意及时添衣保暖，她亦不会这样仓促溘然长逝，恍惚间大脑一片空白茫然。老母亲的音容宛在，斯人已逝，满头白发苍苍的母亲露出皱纹遍布的笑容亲切地站在我的眼前……
遵循乡下的风俗习惯，老人去世100天以后，家里人便请神婆“问花”（即以亡人的身份与家人说话，说出自己在阴间的衣食住行，若缺少什么生活用品之类，叫亲人买纸钱纸扎品来烧送，回忆在阳间的俗尘往事等等）。我的大嫂们每次去“问花”回来，都跟我提及母亲在阴间的一言一行，依然是那份无尽的牵挂和关爱之情……听到这些话，我倍感到一种无言的辛酸和凄楚，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袭过脑际，久久不能释怀。
世间最大的悲伤莫过于父母离世，世间最大的内疚就是对父母亲孝顺但关爱不够，孝道未尽足。
二
回望过去，追思眼前。母亲去世以后，我最怕接听姨妈的来电。每当有时姨妈来电话询问母亲身体状况时，我们一直隐瞒实情，她只知道母亲在医院留医，我们不敢让她前来探望，担心遇到不测的事情发生。我们只能强忍悲伤，笑着装作无事来安慰姨妈，告诉她母亲身体正在恢复之中，很快出院……可是，这种内情能隐瞒到何时呢？要知道，母亲与姨妈姐妹情深，数十载惺惺相惜，这份情是难以割舍的。而我们这样无奈隐瞒真相，于姨妈而言是很不公平的，但毫无办法。
如今最大的憾事，就是母亲从患病至临终前一直没有与我们兄弟几人留下片言只语。即使是在医院留医的日子里，身陷脑干梗死的母亲变成植物人，她依然静静地躺在病榻上，她的神态很安然。
至今最悲痛的莫过于我自己。母亲患病前一天，我带着妻子到省城大医院复诊取药，返程途中堵车几个小时，导致本来是四个多小时车程白白耽误到七个多小时，回到梅录自己的住所时已经是子夜时分。本打算打个电话或当晚返乡下看望一下母亲的。但当夜时间太晚了，不想打扰熟睡中的母亲。直至翌日上午忙于上班，谁料到下班后突然接到家人的急电，匆匆赶到乡下时，母亲早已不省人事，赶忙催促救护车到来。谁曾料到，母子见面此 愿难成，终铸成今生今世无法弥补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