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端午情 - 不知不觉中，端午节悄然而至

   文/蔺扬

     

       不知不觉中，端午节悄然而至。

 

      小时候在家里时，母亲是很重视这个节日的。这个时节，麦子早已泛黄，油菜子也正在收割，农村已进入三夏大忙之际。但即使再忙，母亲仍然不忘抽出时间来，给我们拧好“花花绳”，有时候还做“胖娃”。“花花绳”是用红、绿、黄、蓝、黑等五种绣花线合在一起拧成的，很漂亮，端午这天，小孩子的脖子，手腕上，甚至是脚腕上都要系上。一直要戴到农历六月六这天才能剪下来扔掉，但是扔也是有讲究的，据说要扔到家里的牛圈里，这样的话据说将来牛就会下个花牛犊。而我因为花花绳漂亮的缘故，总是要戴好久好久舍不得剪掉。除了戴花花绳，小孩子的脖子上还要再挂上两个闻起来香喷喷的里面装有香粉和雄黄的香包，这才是端午这个节日的标志。更小一些的孩子们，脖子上还要挂着“胖娃”。“胖娃”就像年画里的胖娃娃，用白布做的，小小的，有鼻子有眼，有红红的脸蛋，四肢翘着，一定要有一个小鸡鸡。孩子们戴这些，无非是避邪祈福的意思。

 

 

       在我们北方的农村，过端午节主要是吃粽子，孩子们戴“花花绳”，脖子上挂香包和“胖娃”。早些年时，娘家还要给出嫁的女儿“送端午”节，巧手的母亲要送亲手做的动物图案的花馍，像猫头，蝎子造型的馍，用颜料涂了色，用黑豆做眼睛。家里有小孩子的，舅家还要给孩子买上一两件夏天穿的小衣服，比如小背心，红裹肚，都是我小时候过端午时收到的礼物――从种种迹象来看，端午这个节日，好像主要是钟情于对小孩子的健康祝福的。这也许是因为那个时代医疗条件差，小孩子容易夭折的原因吧！所以老一辈通过端午节这些习俗祈求孩子平安成长吧！

 

       当然，家乡的端午节老人们还要去地头的河渠边采回来一些艾蒿――一种有强烈刺鼻的味道的植物（我感觉它是不是就是茱萸呢？），折一些回来挂在大门两边，据说夏天可以驱蚊，我感觉还有驱邪去晦的意思。

 

       记得端午节那天一早醒来时，早起的母亲早已下地干活去了，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放在炕头的、母亲早就煮好了一碗放在水里的煮鸡蛋，一伸手时才发现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母亲系上了“花花绳”。慵懒地起来，知道端午节到了。

 

        而立之年后，我仍然做着母亲的小孩子，过着端午节。记得那一年的端午节，在睡梦中听见母亲边给我们手腕上系着“花花绳”边说话的声音，醒来的时候，小侄儿小侄女和我手腕上就都系上了“花花绳”，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仍是一碗放在水里的煮鸡蛋――在过去农村物质匮乏的时候，煮鸡蛋是给孩子过生日才能吃上的，而端午煮鸡蛋则是表示对这个节日的庆祝。

 

       而十八年前的端午，也是一个令我难忘的日子。那一天是儿子满月的日子。农村人给孩子记生日，总是用阴历。那一天因为是儿子的满月宴，一个喜庆的日子，一大早我就起来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用心描了眉，涂了口红，穿上结婚时的礼服裙，和一双高跟凉皮鞋。嗯，照照镜子，还不错，一个二十出头的漂亮小姑娘，没有妈咪的影子。一个月来，足不出户，关禁闭一样天天窝在家里陪着孩子吃了睡，睡了吃，还不准干这个，不能弄那个，把我都快捂得发霉了！今天就可以解除禁闭重获自由了！我怎能不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