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一次遭遇

 

文/ 程明

                         

 

 

在哥哥九岁的时候发生了一次严重的事故，那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早上，他像往常一样骑在骡子背上，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拿着鞭子朝山顶上走去，突然从侧面出现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那塑料袋有一米多长半米多宽，像长了腿似的朝他扑来，骡子受到了惊吓狂奔起来，他一手抓着缰绳，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鬃毛，双腿用力的夹着骡子的肚子，骡子在半山腰奔跑着，突然一个前蹄陷进一个坑里，由于速度太快，整个身子顿时腾空而起，又重重摔在山坡上，哥哥也被甩出去了，骡子像一个圆球一样朝山下滚去，当哥哥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个小腿摔断了，村民们在山下的沟里看到骡子的，身上到处是血迹，皮肤也被磨烂了，鲜血顺着毛发流出来滴在草地上，一个眼睛不见了，人们发出了叹息的声音，多好的一个牲口，就这么糟蹋了。

 

有人提议，山大沟深又没有路，想要完整的抬出去不容易，不如就地剥皮分割，一个屠夫摸样的高个子，拿着刀从肚皮划开了一条缝，就这样剥了皮，分成很多块分给了村民。

 

现在回想起这件事依然胆战心惊。

 

我们始终觉着那件事是有原因的，听说是住在村子上面王莽所为，王莽与哥哥是好朋友，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们大家都不相信，但是确是有人看到，那天王莽是带着一个塑料袋去放牛的，那几日经常下雨，王莽家里又没有雨伞，他母亲用两三个小的袋子为他缝了一个很大的袋子，袋子里面剪了两个小孔，下雨到时候带到头上，小孔是用来看外面的路的，可以把整个人装到里面，不管雨大雨小，不管刮多大的风都不怕，始终吹不走，因此王莽很是喜欢，自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再也没看到他带在头上遮雨了。

 

 

我时常在想，如果哪天王莽没有和他哥哥一起去放牛，或者那几天如果没有下雨，我家的骡子如果胆子大一些，或者我哥要是没骑在背上，骡子如果不朝着陡坡跑，那么哥哥的小腿也不会断，那头骡子也不会死，我家人就不会与王莽家结下梁子，但都是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无能为力。

 

他们村子的姓氏比较多，二十几户人有十几个姓氏，大多都是外来人员，逃荒时落在这里的，有一个王姓家族有五六户，说是最早落在这里的，村长也姓王。

 

作者简介：程明，笔名渡衣，现居重庆綦江，教师，热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