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娘娘的传说

张寿松

 

古老的京杭大运河,由南向北一路蜿蜒,她流过千百个村乡集镇，也流过了千百年的风雨岁月,在她流经的这些地方,不知留下多少美丽的传说,被历史的尘封埋没了,下面要讲的故事就发生在运河的东岸一个古老的小镇 —— 兴济。

 

传说在明朝，青县兴济地方，北上京津南下苏鲁，是远近闻名的水旱码头，民宅依河而建，南北长东西窄，一条长街贯穿南北足有五里。在街的南头住有张姓一户人家，主人名张峦是一位风水先生，在本镇小有名气，生有两儿一女，俩儿年长，或做工或务农，自为生计而忙碌，奇就奇在这女儿身上，从一生下来头上就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请遍名医治疗，但毫无起色，而她本人却生性活泼，自在逍遥，每日里和弟弟们嘻嘻哈哈，还疯疯癫癫总是喜欢抱只鸡东家串、西家溜，没有一时闲,并长了一头秃疮，谁见了都腻崴（讨厌的意思），人送外号“秃丫头”。秃丫头天资聪颖，本性善良，更令人惊奇的是她有一种未卜先知的能力。她走到街上，见到卖梨卖枣的小贩，讨要几个梨枣，遇见厚道的就给她儿个，秃丫头喜孜孜的张口一句“今儿个好买卖”，果然这一天生意红火能赚几个钱，可碰到吝啬的就是不给，秃丫头恨恨的一句“今儿个甭想开张”，果然一天也没有主顾。一来二去人们都感到秃丫头说话灵验，争相送给秃丫头吃的、玩的，好讨好她一句吉利话。每年春天，秃丫头会对父亲说出今年庄稼收什么什么，等到秋后，她的预言竟能一一应验，因此，当地百姓受益匪浅。张峦闲时常到附近寺庙找和尚下棋聊天，每到饭时秃丫头母亲让她喊爹爹回家吃饭，秃丫头就直奔寺庙大呼小叫，久而久之，一天和尚作了一个梦，梦见庙里供奉的神仙对和尚说：“请你不要让秃丫头到寺庙来了，每次来时我们都得对她打躬行礼，我们这泥塑全身经不住这么折腾。”和尚醒来查看这泥塑神像果然有掉漆开裂处，和尚把所梦之事说于张峦，张峦也感到奇怪，暗自思忖：莫非小女真别有一番造化？在家中老伴总是叨念：“你给人家看风水，你也把咱家风水看看”。张峦只是敷衍说：“别忙，别忙”。忽一日，张峦叫来两个儿子说，你们拉一张网今夜人静之时到咱家的坟地，围着坟场转上几圈，不要回头，看一看能网上什么东西。哥俩就照办了，夜深人静，荒凉的坟场，战战兢兢围着坟场就转了起来，转到第三圈时忽听身后网里一扑棱，就着星光回头一看是一条大鱼，哥俩收起网提着鱼跑回家来，告诉了爹，张峦说：“这条鱼等明日做熟，只有你兄妹三人吃，我和你娘是没福享用的。”待到次日哥俩把鱼收拾好，放在锅里熬起来。秃丫头一早起来，疯疯癫癫的又跑出去了，待到喊她吃鱼的时候那鱼只剩下鱼头、鱼尾和一根大刺。秃丫头也不计较，就大吃大嚼起来，吃完鱼一抹嘴又跑出去了。待到中午张峦问起你们吃的各是鱼的那个部位，哥俩不好意思地告诉爹：“我们吃了鱼肉，秃丫头吃了鱼头、鱼尾”。这时， 张峦才如梦方醒，他一拍大腿，指着两个儿子说：“你们呀，风水全给人家了，还是你妹子有福啊，你哥俩等着沾你妹妹的光吧……。” 两个儿子听后，你望我，我望你，“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父亲，您真是糊涂了，阿姊？她能成的了什么气候？”两房儿媳听后，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突然，大家的笑声停止了：一滴眼泪从秃丫头的眼里滚了出来。谁曾见过秃丫头的眼泪？从来没有一个人看到过阿姊的眼泪！

 

如此过了多少年，秃丫头一天天长大了，眼看到了出嫁的年龄，秃丫头还没有一个女儿家的行走坐相，母亲也为此着急，不时也唠叨两句，秃丫头不以为然，仍我行人素，成天到晚一副不觉愁的样子，而且行为举止仍然随随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