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雨夜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2 03:57 阅读(5)
荒唐雨夜
（新疆）陈胜根
暴雨哗哗地下着，老天爷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在这戈壁小城，本来夏天的雨就像程咬金的三板斧一样，下一阵就完了，谁料这场雨却从下午6点一直下到晚上11点还不见停。外面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车灯的光柱在夜雨中交错乱扫，像电影里日本鬼子炮楼上的探照灯一样，给这个雨夜增添了迷蒙昏乱的气息。
刘波已在这个小饭馆里独自喝了半天闷酒了。他年龄约30岁左右，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虽然看起来有些忧郁，但眉清目秀，显得很年轻。他家是农场的，本人在连队当会计已有七、八年了。因为不肯给连长做假帐，这回场里精简干部，他第一个被精简下来。一气之下，他索性辞了公职，到城里来找工作。
可是，城里的工作也不那么好找，不是工资太低，就是不肯承担“三金”。他跑了几个单位后，简直灰心透了。大半天没吃饭，肚子也早已饿得咕咕叫了，他便找了个小饭馆，要了两个小菜和一瓶白酒，自斟自饮起来。他平时滴酒不沾，但今天心情不好，就当麻醉自己一回吧。本来想喝完就赶车回家的，谁想竟没完没了地下起雨来。看来，今晚得在这城里过夜了。
快12点时，雨终于停了。他忙结了帐，晕头晕脑地走出小饭馆。雨后的街道湿漉漉、滑溜溜的，天气也凉嗖嗖的。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一段，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个小店，门前灯箱上“相思旅店”几个大字闪闪发光，大门招牌上还有个袒胸露乳的妖艳女人在搔首弄姿。
他不由得想起电视里某些刺激的画面，特别是其中女人那高耸的乳峰、生动而优美的臀部，往往令他激动不已。
想到自己成人大专毕业后，由于没什么背景，一直在连队当会计。那几年，本地女孩不愿包地，一个个离开连队进城去了；而内地来包地的打工妹他又看不上。就这样，自己的婚姻大事一拖再拖，一晃都30岁了，还是单身一人，至今和女人连手都没拉过。
如今，他又窝窝囊囊地下岗了，满腔的愤懑和苦闷无处诉说。他想，今晚反正回不去了，干脆去开个房间，住一晚吧。
于是，他踉踉跄跄地奔到那个旅店门口，推开门，跨了进去。
店面很小，里面却很热闹。几间屋都住满了旅客，有的还在吞云吐雾，汗臭、脚臭、烟臭，混成一团，弄得乌烟瘴气。屋顶上的吊灯发出昏暗、浑浊的光，小店内一派迷离惝恍的气氛。
刘波开了间仅剩的单间空房，进屋后，便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
不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刘波起身打开门。随着一阵醉人的香水味，从外面进来一个女人。只见她大约二十多岁，长得很漂亮，鹅蛋脸、大眼睛，长发披肩，身段婀娜。只是涂脂抹粉、画了浓妆，有些妖冶。
她火辣辣的眼睛朝刘波上下打量了一遍，便偎倒在刘波身上。刘波想往旁边挪挪身子，那女人也跟着挪动，就像橡皮糖似的粘住他不放。刘波只得问道：“小姐，你是谁？有什么事？”那女人说：“我是服务员。不干啥，找你聊聊呗。”
刘波一头雾水，便把她让进来。那女人进屋后，便把墙角桌上的一台录像机打开，并在抽屉里翻拣着碟子。
她娇声问：“你喜欢看什么片子？枪战的，搞笑的，还是鬼片？”
“这……”刘波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尴尬地嗫嚅着。
女人瞅了他一眼，狡黠地一笑，又揶揄地说：“黄片喜不喜欢？”
刘波满脸绯红，窘迫地低下了头。
女人哈哈大笑起来。她很随便地偎在他身上，调皮地笑着，问道：“你长这么大，不会连黄片都没看过吧？”
刘波羞得无地自容，低着头，搓着手，耳根都臊红了。他像蚊子哼哼似的，小声说：“确实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