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麦浪芒种忙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2 02:05 阅读(0)
风吹麦浪芒种忙
史锋华
杏子黄,麦上场,枣花开,割小麦……
庚子芒种前夕,金色的麦浪在中原大地上下翻滚着,轰鸣的收割机在田埂间频频往返,农民们站在在浓荫的大树下,聊着天、吸着烟,收获满满的希冀。
芒种,夏天第三个节气,意味着仲夏时节正式开始了。
这时候,也是一年中农事最繁忙的时候,一头连着收割,一头连着播种……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这是富饶的大地,这是希望的田野。仓廪俱丰实,家家足鸡豚,是我们中国人最朴实的生活愿望。
芒种时分昼夜鸣,连声苦口叫催耕。市人不晓农家事,谁解子规泣血情。
“算黄算割,算黄算割”。伴随着阵阵清脆的鸟叫,我的思绪立刻回到了老家关中西府,那儿时“大战三夏、龙口夺食”的夏收激情场面。
芒种前后的关中大地,太阳火一样的炙烤,没有一丝风儿。就连狗都爬在门楼下,伸着长长的舌头,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息。偶尔会听见,远处传来美妙的“算黄算割”。
这是擂响“大战三夏”的催人鼓点,这是发出“抢收抢播”的铮铮誓言。
“算黄算割”,其实是家喻户晓的四声杜鹃鸟。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姓黄的老汉,年年都种许多小麦,年年都下不少苦,年年都要受不少损失。
后来,黄老汉就总结到,麦子熟一块,就要先割一块。否则的话,就很有可能遭遇到雷雨冰雹的侵害,甚至会颗粒无收。
每到麦子发黄的季节,黄老汉就锁上自家的大门,在方圆几里到处游说,劝告大家及时收割。但是大家都不理会他,仍然按照老规矩来收麦。
黄老汉心急如焚,最后累死在了荒坡之上。黄老汉死后又变成了一只美丽的鸟儿,继续飞越川原山岭,叫遍千家万户,终于感动了乡亲们。一直到后来,大家只要一听四声杜鹃鸟叫,就便会立即扑向田野,算黄算割。
在我的记忆中,七八十年代,三夏大忙,可谓是争分夺秒,龙口夺食。光场、割麦、拉麦、碾场、扬场,每个环节都紧紧相扣,每个工序都繁琐复杂,每个动作都拼尽全力,每个父母都挥汗如雨。
在早上的第一抹晨曦里,碌碡在吱呀、吱呀中,碾平了麦场,迎接着新的“战斗”;在油饼和凉白开中,成片、成片的小麦,在父母手中的镰刀下,像“俘虏”一样,节节败退,统统倒下,任凭豆大的汗珠在脸上、身上滚落。
在西落的余晖里,架子车在哐当哐当中留下了一地沉重的辙痕,就像父母额头那道道皱纹;在暑热的正午,拖拉机在一圈、一圈的轰鸣里撵出了农民的火热的生活,碾出了饱满的麦粒;在傍晚凉风中,金色的麦粒在父母扬起的抛物线中,倾洒而下,晶莹剔透、麦香浓郁。
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比赛,这是一场与天气抗争的较量,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父母们战天斗地,汗流浃背,抢夺口粮。
忘不了父母在摊场碾场中,突遭雷阵雨,淋成了落汤鸡;忘不了父母在麦跺堆集中,小飞虫迷住了双眼,泪流不止。
忘不了父母在拉麦捆中,沉重的架子车纹丝不动,车绳深深勒进了羸弱的肩膀;忘不了父母在割完小麦后,捡拾麦穗,无数次的弯腰,做到颗粒归仓。
忘不了父母在晾晒完小麦后,开心地数来数去,脸上洋溢的微笑;忘不了父母在抢播玉米中,一人挖坑一人撒种,动作自然,天衣无缝;忘不了父母屏住呼吸,悄悄靠近,一个箭步,手到擒拿,给我逮蚂蚱的快乐时刻。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亲亲的黄土地,从小麦到玉米,从五谷杂粮到万物生长,你一天又一天,养育了我们一代又一代人!亲亲的黄土地,从贫瘠到肥沃,从山川到沟壑,你一年又一年,压弯了我们父母挺直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