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炊烟就找到了回家的路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0 18:15 阅读(0)
散文《夏至，乡野的约定》
鸡西作协（张利波 作品)
又见袅袅的炊烟升起，见到了炊烟就找到了回家的路。在远隔千里之外的我还能找到童年时回家的路吗？
夏至前夕，与友人相约去远足，趟过清清的溪水，翻过绵绵的青山，穿越密密的丛林，翻过莽莽的原野，攀过险险的悬崖，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一切都能唤起我也是这样一个个夏至的日子里那弥足珍贵的记忆。
小时候，我家的西面，大约一公里远，有一条小河，叫西河。夏天到来时，常常约几个小伙伴到河里玩。河面也就四五米宽，全是沙底，虽然弯多，但水流比较平缓，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浅，但最深处平时也就及腰深，大家都觉得在那玩比较安全。岸边有大杨树、绿柳树，还有我们非常喜欢的随风舒展着柔软手臂的红毛柳，常常折些柳枝，编个柳条帽带在头上。
那年的夏至，正好赶上是星期六，大家都不上学。我和邻居勇利、根宝、柱子等人就带着筛网、拉网、蓄笼等捕鱼的工具到河里面捉鱼，水清鱼多，我们一网下去有时就能捞到几十条白鳔子、柳根子、泥鳅、扁担钩子、七星子、鲫瓜子等鱼，这些纯野生的鱼都很小，大的不过十厘米，小的也就寸把长；掀开大石头，还能抓到蝼蛄。
在河里捞到鱼，边捞边吃。捞鱼前先在河边的小沙滩上挖个坑，然后捡些干树枝堆在里面，点上火，捞到的小鱼先挤掉内脏，分类洗干净后用扒掉皮的柳条串在一起，放在火上面烤，烤熟后就一样鱼一人分一条蘸着盐吃，吃得大家都很高兴。烤好后的柳根子最好吃了，小鲫瓜子也好吃，只有泥鳅烤好后土腥味也可大了，我们就蘸更多的盐吃，土腥味是没了，可烤鱼的香味也无影无踪了，只剩下咸味了；有时我们也把抓到的蝼蛄也用光溜溜的柳条串成串放在火上烤，蝼蛄烤熟后通红通红的，我们就扒掉硬壳来吃，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
等到回家时，捕捉到的鱼我们一家一份。用小桶带到家中，让妈妈直接炖着吃了，有时做成鱼酱，多数都是晒成鱼干，留待冬天吃。
可能是因为太淘气的原因吧，除了我考上了重点高中，后来上了大学外，这些小伙伴们初中毕业后，务农的务农、经商的经商、学开车的开车，慢慢地就失去了联系。就这样十几年的时光就过去了！
又是一年夏至的到来，我从工作的城市回到家乡去看望父母，漫步在熟悉的乡村街道上，一辆带篷的三轮摩托出租车，停在了我身边。我刚要说：“我不坐车！”一看是一个熟悉的面孔，只不过岁月的沧桑已爬到了他的脸上。只听他说：“这不是老同学眼镜吗？”我细一寻思，马上说：“这不是猴子吗？好多年到没到到你了！”是啊！“猴子”是我的小学同学，都快二十年没见面了。他接着问：“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咱们约几个同学上山，去七道沟玩呀，那里的景色可美了！”这一下子唤起了我的回忆。
上初中时，每到星期天就会和几个辍学当小贩的同学去“山河屯”“华山屯”“锦山屯”等地方去收点山货、玉米、黄豆等，常常顺道去七道沟玩。过了华山屯，沿着山路七拐八拐地翻过几座山，就达七道沟了。夏季的七道沟有一道道的小瀑布，瀑布下的潭水清凉甘甜，瀑布边的大圆石和石板上面长满了青苔，站在上面滑滑的。溪水下流，哗哗地响，鱼儿在水里自由地游来游去，大家都不忍心破坏鱼儿的安静，更没有人去里面抓鱼了。岸边的松树、核桃树、楸子树等都十多米高，有的两个人手拉手合抱那么粗，上面还爬满了青藤，阳光斜射进来映在水面，金光闪闪，连鱼儿的影都映在了水底的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