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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 麦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2-02 08:42 阅读(1)

种 麦

   种       麦

  【散文】
  彭小宁(陕西岐山)
  
  我的家在八百里平川的关中腹地,西府故里,这里是周王朝的发祥地,是臊子面的故乡,这里土地肥沃,人杰地灵。
  老家有句古话,“庄稼汉,你莫犟,过了秋风把麦种。”也有“秋风前十天不早,后十天不迟之说”,但要是谁家拖到寒露,以至于霜降前后再种,那肯定会招来大伙儿的一片唏嘘和惋惜声,“迟了迟了,下籽量要多一倍,明年肯定是要减产的,出苗率也就差很多了……”
  老家每年的两季收种时间基本确定在了过了“六一”儿童节就准备开始搭镰割麦,龙口夺食。而过了“十一”国庆节也就到了收拾镢锄,加楔架子车,准备挖玉米种麦子了。
  今年的天气比较特殊,冷空气来的比往年更早了些,下雨风(指当地西南风)不停地吹打着,重要的是秋雨绵绵,或细如筛子筛过,密密麻麻,或大若倾盆倒下,粗暴无情。这样的鬼天气,不偏不斜,恰巧下在了大家挖玉米种麦的间隙,使人愁上加愁,不知如何是好?
  但有些时候,老天象是考验大家似的,给了你喘息的机会,就看你能否抓得住。九月三十日下午,雨停了,风住了,十月一号二号,天气以多云为主,人们有了气爽秋高,秋意浓浓的感觉,抓紧时间,抢收抢种开始,我真的佩服科技的发达,感叹农业机械化的神速,只两天时间,放眼望去,所有的土地黑黝黝的一片,平整又顺流,不用猜,小麦全都种好了,大部分玉米收割了。
  
  这如同奔跑般的速度,使我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种麦的场景……存在脑海中的种麦已是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和包产到户的时候,总感觉那时候种麦时天气已经很冷了,扶梨的父亲已穿上薄棉袄,辛苦的耕牛嘴里喘着粗气,白白的如同烟雾一般,而跟在父亲后面打胡基(方言:大的土块)的我,却早己冻红了双手,时不时地偷个懒把冻僵了的双手放在嘴边,做成倒扣的碗状,哈一口热气,用这仅有的瞬间温度去暖和一下手,以求一时的温暖。
  父亲时不时会回头看一眼我,看我的表现,看我是否偷懒。而我常常在父亲的吆喝谩骂声中,极不情愿的挥舞几下农具,趁他稍不注意,便又停下,再哈一口热气,就这么消极的极不情愿的磨蹭着。跟在父亲后面溜麦种的母亲时不时告诫我说:“放毛(方言:指用力)干,一会出汗就不冷了,可我试了又试,不仅不出汗,不暖和,反而更冷,更不想干了。
  那个年代,已是改革开放的初期,但改革的喜人东风总是迟迟吹不到这贫瘠的西北大地。
  实行“包产到户,拉牛退社”后,农村大多人贫穷而又落后,家中有牛有牲畜的人,种地不慌不忙,掐着节气和土壤墒情播种,而像我们这些没有牛没有牲畜的农户,只得眼巴巴地看着人家先种,然后再掏钱请人家帮自己,这样一来一回,往往耽误了最佳的播种时期,如果天气晴好,倒也无妨,但遇上如今年的连阴雨天气,可就遭罪了。
  
  记得那是八十年代初的一个秋天,阴雨绵绵,冷风嗖嗖地吹着,眼看着过了秋风好多天了,可这雨就是不停。
  “今年的麦子咋种呀,老天爷,不敢再下了。”屋里,父亲唉声叹气的一遍遍报怨着老天爷的不长眼,时不时戴上那顶发黑破边的旧草帽,去村口看一看,嘴里嘟嘟囔囔的来来回回好几趟,而那时的我,年龄尚小,总明白不了父亲为什么着急?又为何叹气?我敢打睹,天一定会放晴的。
  雨稍微小了点,村子里男女老少一齐如商量好了似的,有的身披塑料布,有的头戴一顶旧草帽,母亲因为父亲戴走了草帽,无奈只好头顶着自己做饭用的,补满补丁的围裙。大家伙全都肩扛锄头,一股脑下地了。时间不等人,他们在泥泞的土地上撒上种子,再用锄头将种子和土壤搅拌均匀,这是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只是这种简便的方法常常使麦苗的根系暴露在土壤表皮,不但很难成活,而且来年收成肯定减少。但这,对于当时的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奢侈了,因为雨小了,总算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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