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我的“情人们”

 

       我的娘家肥谷距离得禄十公里。早上把小朋友送到幼儿园，我和老公顺道去老娘家搬运昨天没有带回来的东西:瓜果蔬菜玉米，还有三桶来自老旺水的泉水。

 

        爬上山坡，刚好遇到了我的第一个“情人”小杨，他的农用车摆在路旁，正准备开车外出。他看见了我们，笑着打了个招呼，我也笑笑。好的，应该讲一下我跟他的情史了。记不清哪一年了，必须说明一下，我上学必经他家门前，我和他是同班同学，但关系一般。

 

        一天傍晚，我又从他家门前经过，恰好遇到他的妈妈，也许她当时恰好有 空，也许她当时心情比较好，不知是什么原因，她突然非常真诚地对我说:“你是哪家的姑娘？长得这么漂亮，给我家做儿媳妇了。”听到这样的话，我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撒腿就跑，感觉受了他儿子调戏一般。第二天上学，他和平时一样来找我查着背书，他才开始，我二话不说，直接把他的书扔到地上，语气严厉地说:“背不得!”（“背不得”是方言，就是没有记住，背不下去或者背错了。）以后他一连找了我这个组长好几次，结果一次比一次“背不得”，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背得背不得，我一次比一次快速地告诉他结果——背不得!看着这位他妈送给我的“情人”如此仇视我，我反而高兴地笑了，反正后来她妈妈一句话也没跟我说过。

 

        又从他家门前经过，他的妈妈已经去世几年了，再也不会出来说:“姑娘……”，心里还有了几分过意不去。

 

        车继续前行，很快到了我真正的“情人”小张家房后，这也预示着我们马上到娘家了。闲话不说了，还是继续讲重点——我和他的情史。与其说顾不得此处是否有掌声和笑声了，还不如说我和他之间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东西，内容有点长，且听我慢慢分解。

 

       我和他同一年出生，同年上学还同班，同样学霸级的人物。可惜我小学一年级下学期转学了，和他分别了两年多。不过，五年级的时候，各分校的小学生都集中到肥谷中心小学，我们才又真正在一起了。那些日常的事就不说了，捡几件重要的事说说吧!

 

        第一件:棠梨事件。第二件:玉米杆事件。第三件:送我回家。时间:上世纪八十年代末。

 

       我们两家隔得不远，几百米路程，但我从来没有去过他家。也许是村人的偏见，他的父亲是一个稀奇古怪的人，长得高大黝黑，人送外号“老挝人”，其实是讽刺其人和大家非同类。加之性格脾气不好，经常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和村里人吵架，还出现过打他奶奶事件。总之，在村里，他父亲就是一个另类。这些还不算，他父亲也不支持他上学读书。那时候生活条件差，他母亲要给儿子送点猪肉吃，也要事先拿出来放在外面草垛里，伺机而行。

 

       话分两边，我的家庭条件和他完全不同。虽然在农村，但那时我家已经有黑白电视机，这在当时算非常前沿的了。加之父母恩爱，我们几个孩子读书厉害等等，等等。这种氛围之下，反正和他家关系也就是过得来、过得去。

 

       小孩子的事，有时候就是不按常规出牌。有一天，我还是爬上了全村唯一的那棵棠梨树，正欲摘果实。不巧的是，他父亲“老挝人”突然冒出来，在树下凶我。他闻声赶来，对他爹说:“是我请她上去摘的。”他父亲看我没摘到什么，加之他这样说，回转身去干农活了。此时，我才看看树下，好高啊，怎么下来呢？稀里糊涂爬上去，他已经替我解围，也不敢再叫他，让他爹责骂了呀。我抱住树，无法下来。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跑回了家。过了一会儿，正在我绝望的时候，他扛着一盘梯子向我走来。他架好梯子，扶着让我下来，我又羞又愧，一句话没说，径直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