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麻雀 | 生活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30 17:29 阅读(0)
窗外的麻雀 | 生活
这几天，卫生间吊顶棚上老是有轻微的响动声。一开始以为是老鼠，可立刻就被我否定了。四楼，再加上吊顶棚上几乎是个密封的空间，仅有一个直径仅2厘米小孔通外，不可能进老鼠的。直到我推开纱窗，侧身仰望通外的孔隙处，几缕干草长短不一地顺着外墙垂拖下来。我明白了，原来，小鸟通过这个孔隙在卫生间吊顶棚上搭窝了。
我是个喜欢早起的人。一连几天早上上厕所，吊顶上都会传来“吱、吱”细微的响动声。后来，我对妻子说了这件事，便补充说，如果任其小鸟在上面“安居乐业”，冬天如果开浴霸，对小鸟和我们都很危险。不知个中缘由就读五年级的女儿却欢呼起来:“小鸟在我们家安家了，小鸟在我们家安家了。”那神气的样子简直就是只飞翔的鸟儿。
一连一个月，吊顶棚上每天早晨都重复着“吱 吱”的声音。到了暑假，我终于有大把的时间了。一天下午，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拆开了吊顶，连接浴霸与墙洞的白色塑料排气管中塞满了干草。我取下排气管，伸手掏出毛茸茸的干草。“叽 叽……”几声细弱的叫声从我的掌缝中渗出，两只嘴边还带着黄色、头上生着柔毛的小麻雀呆呆地卧在我的掌心，偶尔拍几下刚长出羽毛的翅膀，显得孤苦无依。妻女闻讯凑上来，女儿欢呼起来:“小鸟，我要养，我要养！”
“这么小，养不活的。”我当头给她浇了盆冷水，在旁的妻子则埋怨起来:“你真是的，等它们长大飞走再搞，不好吗？你很可能葬送了两条小生命？”
“我哪知道里面有小鸟？看来，我是好心办坏事了！”
“爸爸，给！”不知何时，女儿已将一个空鞋盒子送到我面前，我顺势把掏出的干草放进去理成窝，再把两只小鸟放进去。机灵的女儿，像变魔术似的用两个小酒杯状的塑料盒盛来了小黄米和水放在小鸟的身边。
“小鸟要吃虫子！吃这个不行！”我大声说。听了我的话，失望写满了女儿的小脸蛋。
“别急，爸爸有办法了！”我捧着鸟盒子来到紧挨着卫生间的书房，取了个更大的纸板搭在窗台与防盗钢筋之间，随后把鸟盒放在上面，对女儿说:“我们创造条件，还让鸟妈妈喂它的宝宝。”
等我把小鸟在窗外一安顿好，好奇心极强的女儿，立马站上榻榻米床上，伸头望向小鸟，如些三番五次、三番五次地重复着。
“你这样，鸟妈妈不敢来的。”我追着女儿屁股让她不要这样心急。
中午，我在厨房做事时，两只老麻雀不停地在厨房外的窗台上起起落落，全身倒竖着羽毛，发出绝望凄惨吱吱喳喳的叫声，我知道，它们在向我控诉。第二天早上，我上厕所，吊顶上依旧传来“吱 吱”的响声，不过，这次是凌乱、粗暴的。
------
第三天清晨，当我坐下练字前，目光瞟了一眼窗外的小鸟盒，两只小麻雀蜷缩在乱草堆里显得更加孤单，而且还瑟瑟发抖。我无心练字，墙边一块装裱好的字板引起我的注意。对，让它挡住小鸟与我的视线，或许鸟妈妈就敢来给小鸟喂食了。说干就干，我用这块字板，把窗子遮住了一半，完全隔断了我与小鸟的相望。第四天早上，当我正在埋头写字时，“叽 ，叽叽；叽，叽叽。”几声清脆的鸟鸣传进来，我心里一阵窃喜，这是大鸟的叫声。我蹑手蹑脚上了榻榻米床，歪着头，透过字板与窗边的缝隙看到，一只大鸟正立在纸盒沿上左顾右盼。鸟妈妈终于来了，我把这个天大的喜讯告诉了妻女，她们同样欢天喜地。
一天，我刚进家，女儿就迎上我，凑上我的耳朵:“爸爸，鸟妈妈正在给鸟宝宝喂虫子吃。”说着，她拉着我，我们轻手轻脚来到书房，侧着身、歪着头，从缝隙中看到:鞋盒中，一只老麻雀，嘴里正叼着一条嫩黄的虫子伸向小麻雀黄嫩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