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吃茶去】梦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30 01:39 阅读(0)
【不如吃茶去】梦
文/赵琼
昨夜，梦见了哥哥。梦里，一大家子人坐在儿时的方桌上吃饭，热气腾腾，家味浓浓。哥哥坐在我的对面，笑得满屋子阳光，他一边吃饭一边问：妹妹这些年好吗？我说好啊！他又问，妹妹现在喜欢吃什么？我看着碗里的一大块金黄黄的红薯说，这个啊，红苕啊！一边说一边把脸藏在碗边笑。他笑对着说：妹妹小时候最不喜欢吃红苕的。我说，这么多年了，现在也喜欢啦！他笑盈盈地看着我，宠溺的神色笑而不语……有哥哥的孩子最是能懂这种神情……然后醒了，很美的梦！
这个哥哥，小名唤作海山，是姑妈家的儿子，他比我大两岁。我从小唤他山哥，他唤我妹妹。这个姑妈是奶奶改嫁他姓时已有的女儿，所以，我与这个哥哥没有血缘。
但我们是近邻，家里长辈来往互动，走得很亲密。姑妈家仅有哥哥一个孩子，见我乖巧伶俐嘴儿甜，想收作干女儿。但小时候的我总是抗拒干爹干妈，具体也说不上什么来由，反正只要自己的爸爸妈妈，所以在那个盛行干亲家的年代，我的父母因为我愣是没有一个亲家。这也并不影响两家人的亲密度，好的就跟一家人似的。那时候，经常带着弟弟与哥哥一起玩，割草拾柴在他的带领下收获也格外地多，学着他的样子攀悬崖，掏鸟窝，抓蛇，学打架……完全一副野小子的样子，平均每天都要挨一次大人们的打骂，以致于妈妈无奈地抹眼泪对姑妈讲，怎么办呢？就像一条蛮牛一样，怎么都教不变，哪里像个女孩子呢？
我们家两个孩子，家底薄弱，自然条件又差，农村经济环境非常不好，父母起早贪黑地做，也有青黄不接的时候，我又挑食，不喜吃玉米红薯类似粗粮。家里受到姑妈家的接济，我上哥哥家蹭吃蹭喝是常有的事，哥哥也常常带好吃的给我。有一次，姑妈做了一大桌好吃的，饭菜上桌，筷子都放好了，我就是不上桌，怎么唤都不去。姑妈急了直说这孩子咋啦咋啦，拉都拉不过去……哥哥见状说，妹妹不吃苕。待姑妈挑尽碗里所有的苕条，我果然开开心心地上桌吃起饭来……
为不吃苕这件事，爸爸曾问我，为什么不喜欢吃？我说，我年纪小喉咙太细，咽不下去……以致于长很大了回家，村邻看见我就问：现在喉咙长粗了没？能咽得下去红薯么？……
所以，对于不喜吃红薯，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在那个时候，我们家算是穷的，同年纪的孩子都不太喜欢我，多少受些大孩子们的欺负，经常打不过人家，带些伤。哥哥看见了会以他混世魔王的性子吓跑别人，并警告不允许欺负他的妹妹，不然打得别人爹娘都认不出来。但他却经常惹我哭，老是做些恶作剧来把我吓得哇哇跳脚。有一次，一起去奶奶家也是他的外婆家，他一路小跑走了很远的地方藏起来准备吓我，却不小心撞伤了我的额头，当即流血了，痛得我哇哇地哭，他在旁边吓得不知所措，姑妈骂姑父打，他一路受着，看见我还是不开心，到奶奶家把爷爷的道具一阵乱敲，我倒是笑了，他又挨了爷爷的数落……
还有一次，隔壁大孩子骂我家穷，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气得鼓鼓地像只青蛙，无处宣泄。哥哥带我去把她家的雪梨全摘了！那可是村里唯一的一棵雪梨树，好多孩子馋着，因为隔壁家大人孩子都很厉害不敢去摘。现在还记得我在树下放哨，哥哥把梨全摘光的样子，好解气！事后，被大人好好地教训了一顿，姑妈怎么说，哥哥都不服气的样子，但说哥哥不要把妹妹带坏了的时候，哥哥神色黯然不语了，从此，再没带妹妹去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