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篓情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9 13:58 阅读(5)
背篓情
系 子(陕西周至)
背篓是用竹篾编制成的竹制品,六七十年代它是庄稼人理想的运输工具。我家同众多的农家人一样,也拥有一个竹背篓,虽然它已闲置了数十年,但在我家它仍是座上宾,至今还在二楼的杂物间有一块体面的领地。
每当走上二楼看见背篓时,就勾起了我对往事的记忆。
我们村子村外有好几个大树园子,我时常约几个小伙伴去树园里拾掉下来的干树枝。一到树园,就玩起了爬树比赛,看谁爬的快、爬得高,耍起来就把啥事都忘了,到太阳落山时才想起拾柴,于是大伙就各白四处去找,急的上树去折干枯枝,忙乎了大半天,还是不够一背篓。背半背篓底回去多没面子,咋办?急中生智,我们就想出了做假,折几个短树枝横架在背篓中间,这样半背篓柴就可装满满一背篓了。太阳落山了,我们几个小伙伴背着做假的背篓好似打了胜仗的将军似的,个个笑容满面,昂首阔步走进村子。回到家里,好在大人们不在意(家里的大人不在意娃们拾多拾少),于是拾柴做假就成了我们一帮小伙伴的专利。
稍大一点,多少懂得了一点事,能知道帮家里人多挣一些工分(那个年代做活计工分,年终按工分计酬),每逢星期天,我就约上几个同学背起背篓到田坎去割草(生产队饲养室收青草,按斤量计工分),青草茂盛时,一次能割一大背篓,至少也有五六十斤。记得有一次,到田坎去割青草,路过一座小桥时,见几个小伙伴在河里堵水捉鱼,我们几个也经不起诱惑,就放下背篓下了河,太阳落山时,才上了岸,小鱼是逮了一大串,但青草却没有割多少,我们怕路人见笑,就等天黑了才背着背篓往回走,回到队饲养室已是掌灯时分,饲养员王大爷老大不情愿的打着油灯给我们过了称。不知是使的坏,给背篓草里夹了一块大砖头,第二天饲养员铡草时发现了砖块,气得直骂娘,从此饲养室做出了三条规定:一是晚上不收草;二是收青草时,先检查后过称;三是谁使坏没收谁的背篓。为了心爱的背篓,我从不敢做假,背背篓割草,这么一背就是十多年,光背篓系就换了两,三个。
提起一九七八年秋收,就记起了背篓的功劳。
那年中秋,如注的大雨下得地里、路上都积满了水,眼看成熟的苞谷棒收不回来,干着急没办法,还是背篓独当了大任。记得,为了龙口夺食,机关、单位、学校都放了假,全力以赴抢收成熟的庄稼,背篓成了当时最实用的运输工具,放假回家的我,又背起了那情深眼热的背篓。我们生产队的地较远,离村至、少也有四五里地,往返一次就得近二个小时,背着100多斤苞谷棒,裤子挽到大腿上,光着脚,在二尺多深的水中行走,一不小心就会滑倒,绊个脸朝天,二天里就绊倒过三次。在人们的顽强努力下,靠着背篓,地里的庄稼安然地回了家。
难怪一位参加过抢收的乡干部小王由感而发,写了一篇《背篓赞》,虽然诗意肤浅,但却也情真意切,背篓赞曰:背篓,背篓,农家平常之物,生来平凡,腰长口大。腰装千秋,口容万物,载日运月任凭你。不言荣辱共患难,荣誉面前不张扬。不要索取,不求回报,甘为仆人负重担。
去年中秋,又是一个多雨季节,我们村南岸地里、路上又积满了水,眼看成熟的苞谷棒运不出地,闲置了十多年的背篓又派上了用场,我把它又请下了楼,家里一亩多地的苞谷棒半个上午就运到大路边,邻里人看了也眼热,争着借用。
屈指算采,我家的这个背篓,至少在我家也有四十多个年头了,每年腊月清扫家具时,我都对它特别关照,虽然年长日久,通体有些发黄,但仍然显得光采精神。
我爱背篓,因为它记录着我童年时代诸多美妙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