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深山秋更浓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6 05:07 阅读(0)
霜降深山秋更浓
文 | 张翊
这次随团队前往山村采风,正值霜降时节。
太行山道上,树叶和路边的野草已结了薄霜。寒气有些凝重,雾气有些凝重,四周的色彩也颇显凝重,绿的更绿、黄的更黄、红的更红。
通往山村的石阶上,活动着的是来来往往游人的鞋子,青年的、中年的、还有老年与少年的,鞋子是新的,可石阶上的棱角已被岁月反反复复的摩擦,变得油光光圆润润的,悄显出坚实、拙朴与厚重。如果闲暇,便可蹲下身来,静久凝观,去迁思幻构那石阶上流年中的故事,伴着一些不知名飘舞的落叶,去创作一首小诗、一篇散文或一部小说的生成。
顺着山路前行,放眼远望,白雾把山脉隔为三层,看不清的是谷底和山顶,忽而听到拖着长音颇有底气的吆喝声,回荡在山坳中,那也许是游人在用着特殊的方式自我抒情。
小道两旁的山坡上,许多种树木千姿百态地生长着,有的竖直、有的斜向、有的横伸、有的垂挂、有的含藏清秀,有的尽透沧桑。枝叶们相互交错着,厚厚地重叠在一起,太阳只能通过密叶间少许的缝隙,射下一条条细长的光柱,印得满地都是斑驳的影。
近处,十几株粗细不等高低不齐的黄栌树,叶面的色彩正在渐变,有的绿中稍黄、有的黄中间橙、还有的红中透紫,就像刚刚凝固的水彩,鲜艳艳厚重重的,椭圆形的叶子边缘微微弯曲,呈现出波浪式的纹,很适合用工笔技法细心的描画。此时,我有种莫名的冲动,去采摘一片红叶,当手指尖刚刚触及到叶柄的瞬间,几滴露珠落在我的衣领上、脖颈上,顿觉凉凉的,我急忙甩甩头发耸耸肩,而后“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向前走所要经过的是一座有了年头的石桥,桥面不宽,桥体均是用大石块砌成。石头裸露的部分长有布局不太均匀的苔藓,展现着近距的微美和幽静。石缝中那几棵叫不出名字的野草,叶子半绿半黄,向下低探着,犹如清瘦的隐者在垂钓,几根长草叶的最前端已接触到水面,随着水的流动,划出浅浅的纹。
桥下小河里的水不深,流速也很慢,落在水面上的枯叶,颤荡着打着转浮漂远离。岸边,有许多勤于写生的绘画者,画水粉的、水彩的、油画的、国画的,还有画素描和速写的,大多是学生,也有职业画家,从他们创作的姿态和投入的神情,能看得出他们已把心境融入了自然,把思想融入了空间,在智慧和灵感碰撞的瞬间,个性体现,在画作上铸色、铸魂。我站在石桥上,环顾四周秋色浓重,层林绿黄红渐变,白雾蓝山紫霞天,遥望水流而来处,猜想半坡有清泉,啊!心已飘飘然,情抒!感叹!
通过石桥,前方不远处是一大片柿子林,有野生的,也有人工种植的。霜降时节,柿树的叶子不在是纯绿色,而是透着暖色秋意的红,时不时的从枝头悄无声息地掉落,地上已铺了厚厚的一层。偶尔在地上的叶层表面会发现熟透了掉落的柿子,有完整的,也有被鸟啄食得只剩下一半的,在这个季节,虽部分柿子已被采摘,但还是随处可见挨挨挤挤挂满枝头的秋实,沉甸甸的低垂着。柿子的品种不一,形状和颜色也会不尽相同,有的柿子圆,也有的柿子略扁,有的柿皮呈橘黄色、也有的柿皮呈朱红色、光亮亮的,犹如一盏盏小灯笼,又像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红润的脸。
花喜鹊三五成群地在柿树的枝头“喳喳”地鸣叫,跳跃着,追逐着,从一棵树飞向另一棵树,它们可是柿林景色中的最佳配角,也是摄影师们必抓的镜头。
看,一只喜鹊站在枝头的最高处,直立着身体呈眺望状,瞧,另一只喜鹊姿态有失大雅,它用爪子抓牢树枝,头向下俯垂着身子,尾巴上翘,翅膀微微展开,频频地扇动着,它这是在干吗呢?哦!它的嘴巴已把柿子啄了个洞,在专注美美地饱餐呢,照相机按动快门“咔啪咔啪”的响声,也没能把它们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