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翁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4 14:40 阅读(0)
忙碌翁
文徐荣臻
“忙碌翁”是我们上海市郊农村对捕鱼能手渔鹰的俗称。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渔民家里养几只“忙碌翁”是常有的事。渔民们捕到鱼，拿到镇上卖了换点油盐酱醋之类的。因此，一到春暖花开，鱼肥草嫩的时节，就能见到渔民划着捕鱼的小摆船，那船头上停着一溜的渔鹰出去捕鱼，那鱼鹰高昂着头，扑捇着翅膀，鹰把式的弯弯的嘴里发出咕咕的声响，好像向人们显示它的能耐和本领。渔民们则悠悠然划着小船，你先我后结伴而行。这在我们小孩眼中壮观的场面，值得我们奔走相告，一路相随。
渔民认定到了捕鱼地点时，用竹篙轻抹一下渔鹰的脚边，它们便扑扑跳入水中，有一二只渔鹰也会调皮地昂着头戏水着、玩闹着游来游去，对着岸边围观的人们欢快地叫着。那时，渔民只得一边用手里的竹篙拍打着水面，一边用脚踩得一块木板有节奏地敲打船面，嘴里“追啊，追啊，追追追，追啊”不停地吆喝，这声音就象劳动的号子，在河面上空飘荡，至今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当渔鹰钻出水面时，嘴上便叼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渔民赶紧把船靠近去，熟练地拎住它的脖子，将鱼挤了出来，放到船舱里。也有时候犒劳一下渔鹰，抓一些小鱼喂它吃。
最精彩的场面也是我们小孩最欢呼的时刻，如果一只渔鹰叨到一条大鱼，无法拖出水面时，鱼与鹰的对决，在水下使劲地扑腾，水面上激起了不小的浪花，经验老到的渔民一看到这种情况，就知道有大鱼了，马上一声口哨，召集了所有的鱼鹰过来，一会儿水面上顿时热闹非凡起来，渔鹰们争先恐后掠过水面的，也有潜水而过的，那一片水面搅得真所谓翻江倒海，我们期望的终于也见到了，一条大鱼被几只鱼鹰“抬头抬脚”地露出了水面，人们欢呼起来：“快看，好大的鱼，好大的鱼！ 那时候，最大的胜利者仿佛就是我们这些小孩，而不是渔民和渔鹰。
那渔鹰我们也知道，脖子上好象有根绳子，，渔民为了防止渔鹰把捕到的大鱼吃掉，已经事先在它的脖子上套了个麻绳做的环，因而吞不下大鱼，只有在喉囊处积着。尽管渔鹰的游泳本领十分高强，脚趾有很宽的蹼，蹬水十分有力，游得也飞快。捕鱼十分了得，然而就是它这样忙忙碌碌地捕着鱼，做着无名地奉献。
“忙碌翁”就是它最好的写照吧。忙忙碌碌的“老翁”，捕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