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4 13:36 阅读(0)
无言
-- 邢兴亮
中午，老王下了班，见儿子回家来了。多时不见，他正想和儿子多啦呱啦呱哩，可是没等说上几句，儿子便直奔主题：要钱，买车。老王心上不痛快，嘴里直截了当迸出两个字：“没钱！”
确实也是，儿子刚完婚一年多，贷款买房塌下一屁股的“饥荒”（债）不说，单房贷月供就是好几千，真是焦头烂额啊！本来这买车是儿子结婚前，老王红口白牙答应下人家女方的事，可你看现在的状况，真是日本人吃高粱面——没的法子呀！
儿子一脸难看，饭也没吃，走了。正在厨房做饭的老伴出来喊了几声也没叫住，她正掉过头来要“教训教训”老王，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是老王的电话。电话是女儿打来的：正在上海读研三的女儿，获得了自费到英国考察学习一年的机会。近期就要出国，当然，又是要钱。老王，嘴上应承，心里先是一阵阵高兴，后是一阵阵酸楚，少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茫然。近四十载的教书生涯，再过一两年，老王就要卸甲归田了，想不到愁事是一桩又一桩，唉！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下来呀？！
老王刚放下手机，准备和老伴儿吃饭，突然手机铃声又响了，这次来电话的是高中同学二牛。
“啊，老同学，是呀！没想到……好小子，你在哪？哦！好！好吧！晚上见！”接完电话，老王兴奋起来了，这二牛可不是一般的同学，那是高中时自已的铁哥们儿，这家伙挺能干，虽学习不行，与高考无缘，但那些年回村开小煤窑賺了大钱，是当地出名的煤老板，听说在北京、省城买了房，甚至包了“二奶”，闹腾的阵势大着哩！好多年啦，老王这文人的臭脾气一直改不了，从来也没主动和老同学联系过，想不到这回人家会亲自来找自己。二牛在电话里说，下午就到，先在市里办点事，晚上在酒店请客。“有门！”老王心里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如此看来孩子们的事儿，估计是盆儿里面捉鱼，稳拿！”
“哈哈，二十几年没见，老球成个甚咧。快坐下哇！”老同学本是爽快、话稠的那一路人，多年不见自然话更多，天南海北、古今中外，海谝。老王一股脑儿陪笑点头，应承着，很捧哏儿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了，才注意到，席上还坐着一大一小两女的，像是母女俩。
“这世上的事情呀，好多是没办法，无奈，不得不！你比方，上茅房就是，那地方谁愿意去，但不得不！是不是？所以，我说，干了还得干的那叫职业，干了还想干的那叫事业；睡了还得睡的那叫老婆，睡了还想睡的那叫情人。哈哈！”二牛同学谝了半天。接着才转入正题，原来，他旁边坐的正是他那“情人”，这小女孩儿算是他的女儿吧，今年小学刚毕业，准备到老王的学校读初中，想让老王找点“门路”。那女人很年轻，当然很漂亮，就是打扮的有点“超现实主义”。她说话软绵绵的，一直劝老王喝酒。酒过三巡，老王就头晕了，脸红得像下蛋鸡的脸，他平时很少沾酒。
“好说，好说，包在我身上了！……老同学的事，就是我的事。”老王明知，学校招生的事和自己丝毫不沾边儿，“找门路”那更是墙上挂门帘的事儿，但他还是壮着酒胆，满口胡逼应承着，生怕露出半点迟疑。
二牛又给老王满了酒，他也端起满满的酒杯，一脸豪气：“好，爽快。还是咱哥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