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鸟 叫西虫

    文 廖建国    

    

说起西虫，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不陌生。它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从一个檐台到另一个檐台，与人共存，生存与市井之间，忙碌而不羞愧，平庸而不自卑，渺小却充满了责任感。每天清早被枝头上的麻雀喧闹声吵醒，叽叽喳喳的和人类有密切来往的麻雀，我对它有一种特殊的好感。

 

 

麻雀分为山麻雀和树麻雀。树麻雀的颜色远不如山麻雀艳丽，有黑色颊斑的就是树麻雀，无黑色斑者为山麻雀也叫山西虫，在我们家乡大部分都是树麻雀，又称西虫。在禽鸟家族中，麻雀极为普通，麻雀象征着自由和勤奋。它可以到处飞到处叫，山间树木，四处活动，捕捉各种有害昆虫为食，对农业生产发展起着重要作用。

春晨，伴随着黎明的第一束阳光，那麻雀、燕子以及不知名的小鸟儿三五成群，飞临院落，树上、花丛、站立在花间树枝头，鸟儿们舒展自己的歌喉，叽叽喳喳地欢快地唱着，催醒了熟睡的我，它们的歌声清脆甜美，含着花儿的芳香让我感到心旷神怡，浑身轻松惬意的感觉。

看到西虫不由勾起了小时候远久的回忆：小时候看到别人捉了麻雀来玩，用小绳拴着系在凳子腿上，麻雀不大气性却不小，不吃不喝不屈服，一心想着挣脱绳索重返蓝天。（也有留下一支脚的不知去向。）最后麻雀饿死了，食和水却一点没动。不自由、勿宁死，多么刚烈的性格呀！从那时起，这小小的生灵就让我心生怜惜，满怀敬意。

 

 

麻雀不是候鸟，候鸟是随季节变化而周期性迁移的鸟类。所以雪后初晴麻雀要出来觅食。这个时候在地上扫出一块空地撒上秕谷，用一个大筛子罩住谷子，用小木棍支起来，人躲在房子里，看麻雀进去吃秕谷的时候就拉绳子，拉倒小木棍，筛子扣下来就能捉住麻雀了。

这个时候常来吃食的西虫有几拔。一拔可能是家族，有七八只样子，常常是先飞来侦察，见没什么危险就招来了全家来，有的吃筛子里的秕谷，有的吃筛子外边多余的谷子。吃饱了小西虫在晾衣绳上或栏杆上排成一排排晒太阳，或东张西望、或相互梳理羽毛，看上去悠闲自在，很满足的样子。我喜欢这种灰不溜秋、叽叽喳喳、总是跳跳蹦蹦，永远也不肯安静的小动物，它们和人类有密切的来往，它们是我的朋友。我欲心不忍又投了些小米、玉米粒让它们继续……。

另一拔麻雀有三只，估计是一家三口，它们站在树枝上，若无其事地侧耳静听，明澈的眼睛向我望着，仿佛向我投来热情问候。原来它们是一年前在我家房檐筑巢安家的、喜结良缘的小两口。他们成双成对、充满柔情惬意，白天他们一前一后展翅飞翔，飞出去活动和觅食，傍晚时分他们又回巢安居，双双栖息，同床共枕、夫妻恩爱。这对麻雀有了爱情结晶，雌雄轮流孵化，雏鸟出壳全身祼露，在哺育幼鸟的日子，这对雌雄麻雀白天奔忙着捕捉各种昆虫哺育幼雀，雏鸟张着嘴不时地发出叽叽叽的叫声，蛮可爱的。幼鸟在父母的哺育下成长，飞向了自由自在的天空，开始了全新的生活……此刻，我才恍然大悟，我善解它们的心意，为了消除它们的恐惧情绪，我找来了好多食物，放到了筛子下面，我回到屋里去了，尽管如此，丈夫站在树枝头上看到我时警惕性特别高，亮晶晶的圆眼睛、滴溜溜地望着我，似乎担心它们会受到袭击似的，恰似做好遇袭的准备，他们紧张得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不一会它们一个飞下来，吃两口食就抬头向屋里望望，接着示意另一个下来，这也许就是它们爱情结晶的小鸟，为了儿子母亲不顾生命危险，时不时给儿子嘴里送吃的，这时会有单只的西虫飞来，做丈夫的立即挺身而出，凶狠地啄过去，几个回合，往往就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