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易逝情更暖

 

刘洁

 

 

      厨房正在忙碌，忽听卧室手机在响，匆忙接了电话，是友邀请参加她儿子的婚礼。友年龄不大，怎么这么早就当了婆婆？“昔日垂髫顽童，而今喜接良缘？”惊愕之余，赶忙道贺。既欣慰友儿成女就，又感叹时光易逝：“岁月似箭催人老，日光如梭趱少年，”扬手是春，落手是秋，一扬一落之间，年轮也悄悄地给我们涂上了痕迹。“少壮能几时 ？鬓发各已苍。”

       我三门峡，友洛阳，曾经的形影不离，如今只有微信联系。参加婚礼因为列车不顺点，早一点的火车去得太早，晚一点的火车去了又到了下午。不得不提前一天去。想到了借宿，也想到了苗苗（我和友共同的朋友），和友一样迁居到了洛阳，去年就听友说苗苗意外中奖，喜孕二胎，生了个宝贝二蛋蛋。二蛋蛋满月时，听友说起，因为尘虑萦心琐事缠身没有去，想着等有空了去洛阳看望大哥大嫂时，再挤出一点时间顺便看一下二蛋蛋。期间看过大哥大嫂几次，却把二蛋蛋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事后想起便觉愧疚于苗苗，也羞对于苗苗，经常看到朋友圈里苗苗为我的文章点赞，越发不好意思和苗苗联系，思来想去总感觉对不住苗苗。忐忑了半天，就试着给苗苗打了个微信语音。语音里听到苗苗满满的欢喜和激动，只顾着和我说话，二蛋蛋的咿语和哭泣全然不顾，心疼二蛋蛋的哭闹，还是我首先挂掉了微信语音。

       第二天一大早，就见苗苗给我发了一个洗衣机滚筒正在转动的图片，并告诉我说：知道我要去，就开始整理房间，换洗床单被褥，就盼着我早些去。还再三叮嘱我：要提前告诉她车次，好去车站接我。“识尽千万人，终不似，伊家好。”细细算来我和苗苗已十多年不曾相见。还这么深谙我的秉性，爱干净、好挑剔。本以为友情已淡，情感疏远，其实它一直都在。不是它疏远了我，而是我久违了它。曾经知我心者是苗苗，今昔懂我心者亦是苗苗。苗苗依然是那个善良、贴心而又心无芥蒂的苗苗。

       介于苗苗的二蛋蛋尚小，携娃顶风的接我诸多不便，就联系了梦伊（大哥的孙女）来车站接我，站台上看到孙女气喘吁吁、脸颊绯红，招着手喊着‘三奶奶’向我跑来，感觉心都融化了，眼里溢满了温柔，心里蓄满了爱，看着稚嫩小童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明眸善睐、如阳春三月的花，娇艳明媚，更像一缕春风，吹走了我“岁月无情催人老”的感伤。

      打算先看一下大哥大嫂，再去苗苗那里。梦伊说：“三奶奶，我赶着要去上班，没时间陪你了。天已经快黑了，我怕你去了赶不回来，又怕你摸丢了。不如先去你朋友那里吧。”然后手机上赶忙给我叫了辆出租，末了又微信联系我：“到了一定给我说一下哈，要不然我会不放心的。”心里的感动和温暖顿觉满满的，曾经需要呵护的小童，如今我成了小童照顾的对象。眼见小童热情懂事、考虑周全，心里更是释然：生老病死自然轮回，本是万物定律也是自然规律，对于芳华易逝还有什么不情不愿，不忍放手的呢？

      到了苗苗小区门口，便远远看到苗苗冻得唏溜着一路小跑来接我；一顿盛宴、一场久别重逢的海聊，不觉夜半。睡着苗苗提前给我换洗好的被褥，嗅着淡淡洗衣粉味的馨香，我甜甜地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青涩时光的我、友、和苗苗，笃心践行在阳光下奔跑，淡淡的天空很高，淡淡的微笑很醇，淡淡的友情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