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是农人谚语

 

文/沈桂枝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是农人谚语，记得童年时母亲从婶婶家带回来一个大香瓜，青肉桔红色瓜瓤。扒开清香扑鼻，又脆又甜。真是喜出望外，美美滋滋的口福了一回。

 

那时每年夏季生产队的打谷场上，都有要修理的破木船。木船底朝天，用四个石碾子扛上，就是垫在船帮沿下面。每到夕阳西下，早就有人拿着旧草席铺在上面，占个位置，留着纳凉(兴化方言；乘凉)。邻村的一个生产队有瓜田。晚上也有专人看管，防止人家偷瓜。这块瓜田，距我们打谷场有一里多地，(约半公里)远。月色朦朦胧胧，我与几个小伙伴，有绰号叫烂屁股，茨菇蛋子，三侉子，青皮眼们一起，过了一条小河的坝头，走近瓜田，绕开看管的瓜棚，顺着河岸的田埂。茨菇蛋子，一不小心，掉进了沤塘。什么是沤塘，沤塘就是生产队将黄花草与河泥浸泡成农肥，(那时还没有生产化肥)。因为一声惊叫，被看瓜田的人知道了，看瓜的大声嚷嚷；捉贼，逮偷瓜的。这下可好了，我们慌恐的跳进河里，一个猛子，(潜水)到河对岸逃跑了。

 

躲藏到生产队的棉花田里，待没动静，平安无事后，又悄悄地回到打谷场上，这时已是深夜了。

 

我躺在破木船上，面对着繁星闪烁的夜空，深深地呼吸着，无眠了，邪恶的思绪，受到了忏悔，善良的人性，也有异想天开时，瓜未吃到，竟然成了偷瓜贼，扪心自问。河移斗转，茫茫苍穹，无奈我何。翌年，我做梦都想不到，我们生产队也种植西瓜。队长派我看管瓜田。这下可好了，吃瓜不要偷，专拣好的吃，一个大西瓜，拍开只掏中间无籽的吃……。

 

这种行为，现在想想，真后怕，良心总是在受到遣责。再想想，是受生活所迫，自慰自足罢了。

 

时光如梭，转眼半个世纪过去了。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走在大街小巷，繁华的大都市，仍然有平民乞丐，亲眼目睹了他们在拉圾箱里抓霉烂变质的西瓜吃，那时我的心灵受到了一次次强烈的燃烧与震撼。

 

从此，我在菜市场，只买苦瓜吃，苦瓜汤，才是一剂人性的良方。每一块瓜皮，每一粒瓜籽，都是一首首酸甜苦辣的抒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