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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云草木无情,错,红苕情结陪我终生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0 13:46 阅读(0)

       红苕情结

        人云草木无情,错,红苕情结陪我终生。
        阳春三月,农者取红苕于地洞,催苕芽于掩沙。随之深挖地?,填满牛粪,将苕芽按序排列,以土盖好,旱则浇水,晴则松土,以壮其苗。俗语云:“妻好一半福,秧好一半谷”,水深而鱼肥,苗壮则苕丰。此乃经验之谈也。
        时至盛夏,农者不畏炎热,翻地起垄,以备栽苕。待苕蔓一米许,割而剪节,每节两三芽节,选择雨天,披蓑带笠,抠坑抢栽,一尺一坑一苗,培土敷紧,其成活率百分之百矣!若晴天栽培,非挑水吸根不可,累死累活,其成活十之五六。自然规律不可违也。违则苦不堪言,前功尽弃也。所谓“仙桃好吃树难栽”,苕亦如此。半月左右,必锄草施肥,促进长势。
         夏末秋初,红苕舒枝孳蔓,地垄掩覆,一片葱茏。诗曰:“嫩柄举苞姿秀美,柔枝含意态妖邪”。农者无心赏美,以篙翻藤,叶背朝天,一片狼籍。以此轭藤蔓延,促进苕长。更有甚者,采摘叶茎,爆炒于盘,色青嫩,味清香,既增人之食欲,又添苕之水分。真乃一举两得也。
 
         金秋末,挖苕时。挖苕亦有招,生手挖苕,皮开肉绽;熟手挖苕,毫发无损。先割藤露垄,轻挖慢刨,让众苕抛头露面,依序拔出,东一垛,西一堆,如砌小山。其时,无车运载,全靠农者装筐挑担,尔来吾往,汗流浃背,辛甚至哉!诗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大办钢铁之年代,虽曰田收谷,地收麦,乃广种薄收也。饱一餐,饿一顿,幸有红苕补充,否则度日如年也。吾爷有先见之明,将蒸苕做成砖块,晒干而藏,以备饥荒。恰遇三年灾害,颗粒无收,甚至饿殍遍野。危难时刻,熬吃苕砖。虽难啃,却能充饥也。故一家老幼,无一缺也。诸多家庭亦如此。
       大集体时代,苕之吃法简矣。洗苕于水桶,提罐耙搅之,换水,再搅之,再换水,事不过三,则净矣。入锅猛烧,半小时许,可揭盖而食。男女老幼,端一碗红苕,堆叠如丘,坐于石阶,剥皮食肉,饥不择食矣。偶遇一红心苕,吾抢之,举于手端,趾高气昂,炫耀一番,而后细嚼慢咽,似乎故弄玄虚。诗曰:“寻香觅味吞声紧,咬肉撕皮咽水婪”。其实,一日三餐苕当家,难以下咽也。厌蒸苕,喜生苕,小孩天性也。因生苕以脆甜而取胜,故吾抠苕于野地,藏苕于书包,匿苕于枕下,偷苕于茅厕,费尽心机填饱肚皮。蒸苕亦好,生苕亦罢,久食生厌。吾奶以火烧烤,拍灶灰,剥煳壳,肉色透红,软绵可口,甜而不腻。诗曰:“伸手翻腾飘美味,低头拿捏荡醇甘”。于是乎,奶烧苕不止,吾食而不厌。翌日,奶烧苕于灶肚,吾放学归来,迫不及待,以火钳夹出,急食之,孰知一口咬去,烫痛难忍,嗷嗷大叫,奶闻声拔之,并训曰,夹生之苕,不可食也。“吃一堑,长一智”,真理也。
 
        而立之年,苕之吃法,与时俱进。以往吃法,时过境迁矣。吾母将熟苕之肉调和于糯米粉,或烙饼当餐,或作干切片,晒干藏于干燥处,以作零食。冬日,寒气逼人,家人围坐火炉,边烤苕干苕片,边泡壶绿茶,闻其香,涶涎欲滴;食其肉,悠然自得。茶薯之香,扑鼻而来,醉熏熏,美滋滋也。父以苕酿酒,藏于瓦坛,布封坛口,时日愈长,香气愈浓,沁人心脾。妻亦爱动脑,更有创新意识,将苕羹拌些芝麻粒,加点辣椒粉,做成“金条”,复而蒸之,切成薄片,一日便可晾干。其色晶莹剔透,其形恰似小舟,炸而食之,香脆甜美,人见人爱。席间偶有此盘,抢劫一空。问曰:“有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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