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洽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 毛泽东
前几天一个朋友给我发了一篇母爱和教养的文.
小时候都不太懂事,从小留守儿童,只有每年过年父母会回家一次.
在没有父母的关爱下,总觉得自己心理的发展是不健全的.
当然,那时候已经有电话普及了,当然那时候要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就很高端了.
记忆里九岁自己洗衣服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洗的衣服,干净与否.只知道洗衣服泡泡.然后拿去池塘,捶捶.现在还有的那种木头做的锤棒.
自己洗头洗澡.洗头用的雕牌洗衣粉.现在还有人问我,你头发这么黑,用的什么洗发水,我会告诉你我是用洗衣粉和洗衣服的肥皂么.
也没人教育,要注意卫生,以及怎样才算是洗干净,总之,无法识别.
自己扎头发,导致一直很好奇,有的家长不给孩子留长头,因为说孩子不会扎头发,我小时候都是随便一扎,不披头散发了即可.
后来,不知道是自己头发脏的缘故还是被同学传染的,总之有了虱子. 就知道头痒,经常,但是找不到原因,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还不知道虱子为何物.
后来是一次过年,父亲回家翻到我头皮都抓的血肉模糊的结痂,父亲顿时动怒,说爷爷没有带好我,很深刻,印象里父亲很少动怒,那个时候我也莫名父亲为何如此之怒.傻兮兮的问,爸爸你怎么了.
父亲心疼不已,后来带我去了理发店,理所当然的给我剪了光头.
那个时候还小,还未意识自己是个妹纸,不然剪光头这种事我要抗争到底的!!!
也别问我那个时候几岁,我对时间没有概念,我只知道上小学.
当然后面还是接二连三的被染虱子,但是我依然无能为力.就是抓痒中控制控制.
那时候已经稍微开始懂了女儿身的,即使虱子带来的瘙痒不已,也打死不要剪光头了.
至今,我也不知道我到底顶了多久光头岁月.和有多少早熟的妹纸在嘲笑我.
父亲每过年回家一次,无一例外的关心我和我哥的学习.
我哥就不说了,父亲那时候引以为傲的就是家里正堂墙上的奖状已经贴不下去了.转战另一面了.
而我,犹如猪的一样的存在和智商,总之众多奖状里没有一个是我的.嗯,没有一个,半个都没有.
后来好像大家都默认了一样,反正我学习不好,逢年过节自然也没人关心我的学习.
那时候每年寒暑假,别人家的好孩子都在做寒暑家作业时候,我满脑子都在想,开学要以什么样的借口来逃避检查作业,
譬如,老师我暑假作业掉水里去了. 老师,我寒假作业丢了. 诸如此类.等.
但是我想说,有贼心没有贼胆,我就是想想,想想而已.
每年暑假之前,在大雪纷纷的时候,都会去学校拿成绩单.
一般都是父亲带我去拿,因为那时候小,小时候记忆的冬天常是大雪倾城,屋檐的冰锥有手掌的长度.
早上父亲在前面走,冰天雪地,一步一个脚印,我是踩着父亲的脚印,一蹦一跳拉着父亲衣角跟在后面.
现在想起来觉得最幸福的事.
父亲会先到集上,那时候是有逢集和背集的.带我们先下馆子,吃早茶油条啊,糍粑,锅贴饺啊,锅巴啊,春卷啊.等.
茶馆都是都是一张大木桌子,或者大圆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热水壶.那时候还没有奶茶和豆浆,都是吃渴了,配着热水喝.
地面是高低不平的水泥地.黑漆黑漆的,不是现在这样的纯色且平整.
当然,我们吃之前的烫碗的水都是知道倒在地上的.
是的,那时候下馆子已经是很高档的事了.
父亲吃的少,都是看着我们吃.
现在长大了,父亲依旧如此,
有次父亲出去给一个兰州拉面饭店送菜,父亲在家里带了一个铁外面镀了一层大饭缸,满满一缸.缸,上面撒着好多牛肉.还有香菜.
父亲看着我吃,然后笑.
不用想,我肯定知道,父亲对做面的兰州小伙子说,你给我多加点牛肉,我带回家给我丫头吃.
吃饭时候,有时候烧的五花肉,上面瘦的,下面肥的,父亲一口咬下肥的,剩下的半块瘦都放我碗里.
那时候无比嫌弃,你吃你的就是!!!干嘛沾了你口水的肉给我!!!
当然,现在再也不会了,因为瘦肉买得起了,当然,现在都不爱吃肉了!
也无数个深夜眼巴巴守在门槛上,幻想着下一秒父亲的出现.当然,都是幻想.
而爷爷乐此不疲的拿它来当玩乐,而这招百试不爽,我深信不疑.
小时候家里都会养猫养狗,我是家里的狗司令猫队长.
这是父亲给我称号,意思是让我在家照顾好狗狗猫猫.
我视若奉旨.自己舍不得吃和瘦肉汤,都留给了猫.(说了,九几年初,家穷,有瘦肉汤跟高档了)
家里的这个大黄猫,是从姨妈家捉来的.那时候家里有粮食.而老鼠泛滥.
大黄猫最后是在一个冬天的凌晨死掉的,那天晚上我和妈妈在家,黄猫嘶声力竭的尖叫声,我一夜未睡.
那时候已经模模糊糊有点感受到生命的无常了.
第二天父亲拎着猫葬在我家油菜地附近.
在继黄猫之后家里就没有在养过猫了.
即使现在相对于狗,我还是更喜欢猫.大抵我和猫一样的慵懒.
小学三年级开始都不在村里了.要到我们的集上去上.
离家有三公里的路程,开始是坑洼泥泞的土路.一到下雨天裤脚会被带了很多泥浆.我一度以为是我走路的姿势的问题.
后来就铺了大大小小棱角分明的石子路,那时候穿的都是平底鞋.也只有平底鞋.(大抵是有运动鞋,不过我没见过)
踩着石子路上是很咯脚的,踩坏了好几双鞋.以致于现在长大坚决不穿平底鞋.
即使是在咯脚的前提下,也不忘低头找差不多大小和圆润的小石子,视如宝贝.
早上起早去上学,中午放学回家,吃完饭再去,晚上回家.一天折腾两个来回.
直到现在我都不敢想,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到现在回家,想着要走这么远,累觉不爱.
后来中午吃饭就不回家了,离学校五十米的地方的,一个不足十平是石棉瓦搭建的小棚和奶奶寄居.
夏天迎着西晒,热的跟狗一样,恨不得趴在地上,吐舌头.
那时候雪碧五毛钱一瓶,瓶子参照现在的瓶装啤酒.
做农活做累了,买一瓶,轮流着喝,我喝一口,妈妈喝一口,哥哥再喝一口,哥哥有时候一口喝很多,还好心疼.
小棚后面就是大院的二叔家.中午二叔家饭菜十里飘香.
我咽着口水,试图闻香识菜.终,无力告终.
奶奶告诉我,用猪油炒饭,香的不得了,好吃的不得了.
我信以为真,每次奶奶猪油炒饭都会炒的松松脆脆的.但是并没有奶奶说的那么好吃.
中午正常时候没菜,奶奶都在学校门前的小水沟.找点别人洗菜之前摘掉的水芹菜根,后自发生长的水芹,摘回来炒着吃.
现在对水芹真是喜欢不起来,也许小时候吃多的缘故.
奶奶夏天是在学校门口卖水的.一毛钱一瓢的.就是水里面放着一点色素.五颜六色的.
那时候色素还不像现在让人避之不及,会觉得真好看,舍不得喝.
那时候五毛钱可以买到一张很大的饼.
在我精打细算着过日子的时候,想着怎样节约个五毛,给自己买一张饼.
放学回家,每天需要写一篇日记的,记得最多的就是玩瓦子.
除了丸子,还会跳皮筋,跳皮筋最少需要三个人,找不到的人的时候都是找两颗树.拴在树上.
找不到树的时候就系在凳子上 .一个人跳跳挑.
把吃完的糖纸,叠的整整齐齐,夹在书上,压在床底下.
玩弹珠,撕书叠纸飞机,角斗,自制滚铁轮.老鹰捉小鸡,丢手绢等等.
看到人家墙上潦草写的一个字觉得好帅,记下来,然后回家练练练,
有看到一个婷很帅的,好吧,就是女子旁写很帅,回家苦练,我承认,到现在写的还是一如既往的丑.
后来我哥去了乡镇里上初中时候,我随父母去了市里上学.
父亲秉着读书是唯一的出路,让我带着他熬好的所谓补脑长身体的筒骨汤带我哥.
我一万个不情愿.彼时,我那还小.见到熟人生人低头都是畏怯的.
初中算是我在最幸福的三年.
哥高二升高三时候,家里最动荡不安的时候,.小则摔锅碗瓢盆,大则大打出手.总之,鸡飞狗跳.战火连天.
这让我想起来,我大概五六岁时候,父母在家吵架时候,我也是害怕的躲在屋檐下哭的.
有路过的同村人,就会好奇的看着我.我都极力辩驳,说我不是老梁家的女儿.胡诌一个.就怕人家认出我来丢了父母面.
在我深深为自己智商折服的时候,我觉得好可笑,同村的人会有人不认识我么?何况我还在是自家门前哭的稀里哗啦....
动荡不安的日子里,我和妈妈就学会了.已静制暴.
等我高中时候家里也出现变故.接二连三的,从措手不及接受不了,到现在已然开始释然.
大学也是颠颠簸簸中得以善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