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院 里 的 枣 树

 

文 /闫冰（河北）

 

 

前几天连续下了几场雨，突然想起小院很长时间没有打扫了，于是趁着礼拜天，带上扫帚和女儿一起赶往小院。

小院虽然很长时间没住人了，也有很多人帮忙联系租户，可老公一直在拒绝。是啊，小院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温馨的港湾，充满了无限回忆，就连在小院长大的两个孩子，也屡屡谈起小院都有说不完的快乐。特别是小院的瓜果，有石榴树、葡萄树、枣树……

说起枣树，那还是我和老公自己亲手种下去的。小枣树的家乡来自于老公的外婆家，刚到我们家时仅仅是一颗树苗，细长的树干不足两米，翠绿色的叶子，闪着点点光点。于是我们在孩子们的帮忙下，小树就同我们一起开启了小院的小生活。

自从小枣树落户我家，一家子人就忙生活，忙工作，忙学习，小枣树也没有得到什么特殊的照顾，更没有施过肥，浇过水。第二年它开始结果子，虽然仅仅结了十几个枣子，枣子的颗粒也不是太大，也不怎么甜，但全家也是很高兴，为此也发了朋友圈庆祝。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小枣树已慢慢长大，并且还生出双胞胎，相互缠绕，相互扶持，如今已是碗口大小一样粗，结的枣儿也越来越多。枣的形状是长椭圆形的，人们称它为“马脸枣”，果实皮薄核小肉多，还十分的脆甜。成熟时一颗一颗深红色的“玛瑙”在翠绿色的叶子陪伴下，很是好看。“马脸枣”还有一个十分“高贵”的特点：就是成熟季只能摘枣而不能打枣，否则她就会“粉身碎骨”，就连枣核也会摔出来，所以她优雅的挂在树上等着人颗颗收仓。如果遇到刚刚下过雨，或是经过一夜清露的洗礼，在阳光的照耀下满树晶莹剔透的犹如颗颗“人参果”，或半红半青，或是通身红透了，十分的诱人。为此每到枣熟季节，一些“嘴馋”亲朋好友就开始发信息：“啥时摘枣呢？”“小院的枣熟了吧？”“今年我得去摘一些……”就这样，枣树一年年将满树的“宝石”奉献给了人们，最后只剩一树枝叶。

很多人爱吃枣，吃枣更是我的挚爱，儿时更是爱吃枣。那时不像现在，家家都会种上一颗枣树，街上或超市一年四季会有新疆大枣，或更多的枣制品。那时很少看到枣树，春节包的枣馍馍都是孩子们最抢手的东西。记得邻家大伯家有一颗老枣树，这成了像我一样嘴馋孩子们经常“光临”之地。记得枣花刚刚退落，露出青色的小鼓包的时候，我们就开始盼着枣快快长大，上学之前到枣树下望一眼，放学后再去“视察”一遍，就这样在我们的盼望中，小鼓包终于变成了圆圆的大枣，没等变红、枣熟，我们就开始等着大枣落地，特别是遇到大风，更是坚守阵地，捡到落地的枣儿，那是十分的珍贵。当然那时不敢上去摘枣，大伯看得紧，只允许从地上捡而不许上树。

到了上小学时，小学坐落在一片低洼的平地上。学校的操场东边一户人家，有五六颗枣树，枣子不是很多但也够馋人的。每到枣子开始泛红，那家人就不停轮流看护。就是在这样严密的监护下，我们的书包里也不会少枣子吃的。有时候为了吃早已瞄好的枣子，上下学都要早出晚归，趁那家回家吃饭，投上几砖头立刻跑掉。但有时也不全是幸运的。

让我至今忘不掉的是那次的偷枣。学校操场的东西两边是高起的，那户人家就居住在学校西边，门前也有几棵枣树，常常是那户人家的老太太看护。可能是因为行动不便，低洼地的枣树就由家里人看护，门前的枣树她负责看护。老太太是个小脚老太太，苍白的头发梳着一个小小纂儿，每次上学从她门前经过时，她都一边梳头，一边瞄着我们，让我们这些孩子都怕怕的，可能是“做贼心虚”吧。说起这位老太太还真是“敬业”，几乎不给我们这些孩子任何的机会，即使掉落地上的枣儿，她也会收拾在一个小框里，放在阳光下晒，回家时还不忘拿回家。唉！真是无从下手。终于等到一天老太太没有出来，三下两下就爬上枣树，伸长了胳膊正摘的起劲，树干上传来一阵的敲打声，还伴随着呵斥声。“不好！老太太出山了，这可怎么办？”我们一下子就慌了，想跑是不可能了，下面老太太把守着，她还一个劲的用拐杖敲打着树身，好像要把我们敲下来。每当回忆起这件事，至今心中还隐约有些害怕，最终怎么下来的，已经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