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夫断想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2-02 08:51 阅读(0)
纤夫断想
文/詹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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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弯弯照九州，
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夫妇同罗帐，
几家飘零在外头？
运河边，西丽桥下那一组“纤夫”的雕塑，仔细凝望：穿着草鞋，光着背，弯着腰，沉重的纤绳深深地勒着肩。此时我仰望着你看过的星空，还有那晚霞中的那抹红，脑海中浮现出了曾经生活在运河上那群人，那些纤夫的劳动场景。
机械船还没有出现之前，风和日丽时，那运河上点点白帆由远而近乘风破浪的船只也有着迷人的风光。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但多数负重的船儿只能凭借纤夫的牵引缓缓前进。在冬天冒着风霜严寒，酷暑里露一身黝黑的皮肤，脚踩凌乱的纤道，身体努力向前，双臂僵直下沉，极力寻找着每一个着力点，头深埋在双臂里，肩上的纤绳将笔直的身体拉成一张弓，紧绷的肌肉随时都在释放出力量，刚劲，执着，粗犷，原始，纯朴憨厚，一声长啸号子声，撕裂人心，久久回荡在运河上，回荡在天地之间。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一种震撼人心的美，充满了阳刚之气，那就是能够承担苦难和家庭重担的纤夫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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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画《伏尔加河上的纤夫》作者罗宾，亲眼目睹了那苦役般的劳动景象，为挥之不去的记忆，三年时间用画笔记录了那幅引人洒泪的感人场面。在阳光酷热，沙滩荒芜，一群衣衫破烂的纤夫拉着船，步履沉重地前进，辽阔的伏尔加河上，有一条船逆风行驶，帆未张。领头的纤夫是个肩膀宽阔的老人，包着头巾衣服满是补丁，眼睛漠然地望着远方，画面上共有十一人，生动地描绘每一个纤夫的表情，不管是士兵，少年都低着头无可奈何地拖着疲惫的步子，拼着命，拉着纤绳往前艰难地迈出那一步步，特别是那红衣少年，沉重紧绷的纤绳勒的他那幼嫩的肩膀发疼，而一旁有病的老夫为挣的一块面包，不得不贱价出卖劳力终年拉着那纤绳在伏尔加河上悲惨的劳动着。
有人说纤夫文化世上只有两个地方，一个在伏尔加河，另一个就在巴东神农溪。
而当年红遍大江南北的那首《纤夫的爱》只是表达三峡纤夫与峡江妹子美好情爱的愿望。哪怕你一步一叩首，而纤绳却荡悠悠，恐怕也只有臆想中的美事。
我在农村插队其间，在荡河边劳作时，曾多少次目睹纤夫们在崎岖不平的纤道上迎风拉纤，特别是在台风来临之际时，每条船在疾风骤雨中挺风而行，而拉纤的往往是老人、小孩和姑娘，暴雨如注，船不拉就有倒退的危险，看着老人焦急的眼神，小孩不知所措的目光，姑娘慌乱的神情，而狂风像疯了一样撕拉着一切，那湿滑的纤道，那还有一步一叩首，完全是一瘸一拐的忍辱向前，在此刻老人用沙哑的嗓音喊着“嗨，嗨哟嗨哟，嗬嗨，嗨……”的号子，拼力向前，那凄美的景，总是刺痛我的心灵，纤夫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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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代的变迁，祖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的船，曾经与沙滩恶风搏斗的纤夫，也慢慢地成了千古绝唱，运河边的那组雕塑作品告诉了我们，那是曾经的故事，故事里孕育着负重，坚轫的精神！
而在三塔前，那根纤夫石，却留下了纤夫们用生命和血汗磨勒出那道道凹痕，默默地向世人诉说着那人间最苦，最累的难于忘怀的辛酸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