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源的水

婺  源  的  水

 

【散文】

 

 

冯家祈（安徽马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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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着秋阳，来到婺源，第一感觉就是“有水皆图画，无水不文章”。是婺源的水构成了一幅幅恬淡、娴雅的水墨画。让人流连，让人向往。

走进晓起，举目所见的便是那碧绿清亮的小溪，弯弯曲曲地在古朴典雅的老宅房前屋后穿行。我漫步在小溪边磨得锃亮的青石板上，穿梭在宁静的小巷里。巷内溪水纵横交错，造型各异的小桥连接着两岸的人家。桥下晶莹透亮的溪水里，绿茵茵的水草轻轻地漂浮着，小鱼悠闲地在水中游弋，有时还见到用竹框装着的胭脂红鲫鱼喂养在小溪里。溪边的枣树挂满沉甸甸的枣子，枣子撒落在小溪里，漂在水面，太阳透过树叶，在水面上形成一个个亮晶晶的圆圈，映在枣上，那枣又在碧緑的溪水映衬下，像玛瑙缀满水中。我看着眼前流连于溪水陌巷间，苍绿山地与淙淙流动的山涧，这自然的美，涤荡了我的心绪，仿佛回到童年。我真想为婺源留下难忘的注脚啊。

我赶在第一缕阳光射窗而入之前，沿着河岸走去。三三两两妇女挎着篮子，拎着五颜六色的桶来到河边，蹲在一级级台阶上一边淘米、洗菜、洗衣，一边嘻嘻哈哈说笑，有时还像孩子样在水里泼水、嬉戏。我问一个捶衣的女子，你们家没有自来水？有啊，不过我们喜欢到河里洗呀! 河水清粼粼的，静静流淌,孩子们赤脚撒欢,浣洗的女子“一”字排开，各自浆洗着自家的衣物。一群大白鹅悠然地在河中游荡。

清晨，一层薄雾笼罩着婺源，河边的柳树在晨风的吹拂下，伴随着洗衣棒击打的节奏，随风摇曳。我嗅到那扑面而来的泥土与青草湿润的乡味，这朴实的美让我感动，人与自然竟如此亲近，我陶醉在这野碧风清的环境中，情不自禁地沿着河边奔跑起来，寻找那久违了的孩提感觉。

李坑是个幽静的小村庄，坐落在群山环绕的碧水蓝天之间，这里山明水秀，松竹连绵。一条清澈的小溪从村中流过。小溪两岸错落有致的草屋，背山临水，鳞次栉比。飞檐翘角的古民宅蜿蜒于青山绿水之间，或傍水，倒映于溪池清泉之上；或近山，与层层梯田、缭绕云雾相映成趣，如入画境。小溪里停着木船，船老大吆喝着，邀我们乘船戏水。为了饱享眼福，我们还是沿着河岸缓缓而上。虽然已过立秋，坐船的游人，还是把光脚伸到河里，两手划着水，让船慢悠悠地前行。昨夜刚下过小雨，四周的青山环绕着一层雾气，垂在河边的树叶湿蒙蒙的，两岸高山相映，鸟儿在林中唱曲。此时此刻，我让自己敞怀在青山绿水之间，尽情感受那置身于世外桃源中，自然生态的殊美。

卧龙峡谷沿途有82条瀑布，称八十二冲。每条瀑布形态各异，又有险峻的山势、葱郁的林木相应衬，险、秀、幽、奇油然而生。我走进峡谷，看到最多的是水的身影，听到最多的是水的声音。瀑布从天而降，一个接一个，在每一个瀑布下面都有一潭水，上面冲下来的水激起的浪花尤如玉屑银珠四处飞溅。水潭究竟有多深，我们无从知道，只见急流汹涌，震耳发聩。如果说，溪水是一条柔美的彩色丝条，静若处子。那么在我们的脚边、在我们头顶，盘桓、巧笑、欢歌、低语、狂吼的，却是从高处凌空倒挂的瀑布和深潭。造物主留下了这世间绝美的仙境，梦乎，幻耶……好一派雄奇险秀、神秘而又神圣的圣土啊！

当我们驻足观看时，忽然有一个青年从高高的瀑布上纵身跳进水潭。我正后悔没有及时抢拍到这一惊险镜头时，紧接着又是一个跳下来，我真的害怕他们要吗被激流冲走，要吗碰上坚硬的岩石受伤。看见他们又出现在水潭的另一方边，悠闲自在地游着，我的担心有些多佘了。水潭里的水清凉醒人，水下的鹅卵石光滑园润，细细的沙粒被太阳照得闪闪发亮。不少游人在水潭里嬉水，我被这里的水吸引住了，于是我和同伴也脱下鞋袜，乘兴探到水里去。看似一眼能见到底的水潭并不浅，朋友一下子便滑倒在水里，仰面朝天，浮在水面，逗得在场的人捧腹大笑，给这宁静的峡谷增添了乐趣。同伴一手高高举起相机，开心的笑着，好像他不是落水，而是在用清澈的山泉沐浴，来消除酷暑之炎热，尽享秋天峡谷之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