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深处的守望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2-01 07:06 阅读(0)
洛 说
在苍茫的秦岭里,有一种坚毅叫一以贯之相望如初,有一种品格叫数几十年如一日守候。为你钟情,倾我至诚。荐读文英老师的散文《秦岭深处的守望》,愿我们在只争朝夕中不忘来路,记住出处,励志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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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深处,有一片红色的土地,在那片土地上,埋着烈士的忠骨。
秦岭深处,有一位穿着红军服的老人,一遍遍讲述着英雄的故事。
曾经不明白和平年代,经济指标引领一切的时候,怎么还有一些理想主义者不辞辛苦,重走长征路?有幸参加了丹凤县文化馆组织的“看红色景点、听红色故事、写红色经典”主题活动,游历几处红色景点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脑子里总是浮现出那些年轻而鲜活的生命,和他们曾经历过的那个时代的腥风血雨。
连日来,一直在思考人生的意义?理想、信念、情操、高尚、境界之类的抽象词在脑海里翻腾不息。如果把一身磨得发毛的红军服和一套笔挺的西装,放在人生天平的两端,哪边轻,哪边重?也许你情感的砝码毫不犹豫地倾向价值不菲的西装,因为它代表着生活的体面。但革命先烈却倒向了军装,因为它承载着生命的厚重。
小学语文课本说,祖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长大了才知道,地再大也有边界,物再博也有欠缺。这几年因为工作关系,常在商洛的山水间行走,感叹十里景不同,也感叹商洛的山好大,沟好深,水好远。
去年春天,同事从丹凤庾岭龙骨岩工地回来,直喊冻死了,饿死了。我说下点小雨,至于冷成那样吗?他们说庾岭山上全是雪,路上是冰溜子,车不敢开快,沿途雾凇很美,但穿得单薄,冻得不想下车,如果不是回到山下,都不相信已是春天。过了吃饭时间,饭店没营业,街上几乎没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餐馆,问有面没?老板问想吃啥面,顾不上啥面,说有啥吃啥,啥都行。
庾岭偏远、高寒、贫瘠可见一斑。在庾岭镇逼仄的街道,有三间低矮的民房与周围的楼房或店铺显得不同,甚至有点不协调。门前的墙上,挂满了大小十几块匾额,其中一块黑底金字的“中共鄂豫皖省委第十八次常委会议旧址”的牌匾特别引人注目。门的两边是两副木刻楹联,楹联的横批中间夹着三个红色大字“春茂永”,沉淀着岁月的沧桑。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春茂永是一家中药铺,而今这里是一家私人博物馆,说博物馆“私有”并非夸张,因为它的主人是六十七岁的杨青山,这是他的祖宅,他是天然的“馆长”,也是义务解说员。
穿着红军服的杨青山原是庾岭中学一名教师,懂乐理,会拉手风琴,退休后把接待参观的游客当作自己的使命,因为他从小听爷爷讲有关红军的故事,不知听了多少遍,这里的沟沟垴垴,他都十分熟悉。
杨青山的爷爷过去是个中医,救过红军的命,多年来不时有“红二代”从全国各地找来,纪念先辈,或是看望他,他们的话语,加深了他对爷爷的敬仰。当年面对众多伤员,爷爷不分昼夜紧急包扎,不惜把名贵中药材用给重伤兵。爷爷爱民、拥军,“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句话他比一般人理解得更透彻。山里很多村民都到山外去了,杨青山老人没有想过离开,守住这座老屋,守护山坡上的一片墓园,是对爷爷的怀念,也是对烈士的报答。
由于经常接待外地游客,生在山里长在山里的杨老师练就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他的解说带着浓厚的感情色彩,仿佛亲历过那个年代,目睹了爷爷与红军战士曾经的每一个场景,讲到激动处,手舞足蹈起来,如逢人生高光时刻。
知道庾岭的人就听说过“庾家河战斗”。时间倒退到1934年,庾岭是一个山大沟深、与外界隔绝的地方。有一天街上“过队伍”,男人都跑去山上躲起来,因为国民党的军队所到之处,不是抓壮丁,就是抢占百姓财物,大家对其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只能躲过一次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