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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证件里|散文随笔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30 18:57 阅读(0)

行走在证件里|散文随笔

 写字台的抽屉榫卯不齐,易关难开。我使劲拽,轰隆一声,像是拽出写字台的内脏一样,杂物噼噼啪啪掉了一地。其中有一条皱巴巴的纸卷,滚得老远。捡起来展开看看,是一张失效已久的边防通行证。

2005年之前的二十多年,想进入深圳市内,瞻仰国贸大厦,欣赏深南大道,围观世界之窗和锦绣中华,是要先过关的。要手持一张合法有效的边防通行证,进入检验大厅,接受士兵的检查,验明正身之后方可进去。我统共办过两张进入深圳、珠海的通行证。一张假的,一张真的。但都曾有效地通过了包围深圳、珠海的铁丝网,通过了关卡。关卡,自古及今都是一种有目的的阻碍,对人类的流向是最有效的。以前,每次到达关口,我就会莫名其妙地想起两句诗,但我不记得作者是谁了,朗诵起来特别顺口:“大哥大嫂你们从哪里来?/我们从贫穷的乡下来。/大哥大嫂你们到哪里去?/我们到富裕的地方去……”
我的第一张进入深圳的通行证,是托我在关内工作的一位远房表姐办的。虽说当时可以凭身份证,在户籍所在地办理,但我的人和身份证,那时处于分离状态。她花了150元给我办的通行证,在我第二次使用的时候,才发现是假的。她说,她又一次被人蒙骗了。
第一次去关内,我是和工厂送货司机一起进去的。到了深圳南山边检站,人车分道进入。我下了车,在一股浓郁的汗酸味里,眼见的场景真让我瞠目结舌。成千上万的人,排成十几个纵队,从验证大厅一直蜿蜒拖拽到外面的广场。两边的车辆进出通道,更是长龙见首不见尾。我没亲眼目睹过天安门前的阅兵式,只在报纸、电视上看过,心想,等候进关也就和那场景差不多。
 
三个多小时之后,我终于凭借这张假证,混进了关内,和送货司机汇合了。我们是送货到红岭中路的一家客户。司机对我不错,但没时间也没心思陪我玩,只能在穿行街道时,顺便告诉我,深圳有些什么好看好玩的景点,这条路是什么路,有什么了不起的建筑,那条路是什么路,两边有什么震惊世界的公司。因为这次的浮光掠影,我的双脚在深圳关内的地面上,统共没踩足一百个脚印,回来之后心里很不得意。想着要在证件有效期内再去一次。
机会很快来了,深圳的表姐单位里发了两张世界之窗的游览券,她舍不得去,就寄给了我,叫我和老婆一起去看看。我跟乡友们打听怎么能办到通行证。七拐八弯的打听到一个办通行证的地方。星期天我和老婆走进了坪山镇的一家私人牙医诊所。那个牙医有亲戚在公安局,可以代办,收费一百元。
我们进关的时候,我被查住了。士兵说我的证件是假的。要我接受两百元罚款,然后由他们遣送出关。我们只好一起被监督出关。
转折点在我们出关不久。一个身穿多处破损的黑色皮夹克,头发上涂了油乎乎、脏兮兮发油的中年男人凑了过来,问,要不要我带你们进关?一人五十元,马上就进去,进去再给钱。我和老婆心疼手里的两张游览券,一张一百二十元,浪费了可惜。也听人说过关口有带进关的服务,就答应了。我们跟在他后面,到了检验士兵面前,他替我递了一张夹着二十元钱的假证过去,那士兵煞有介事地看看,退下钱,就放了他和我们进去,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们在世界之窗尽兴玩了一天。为了回来时和工友们吹牛有个信物,我买了一份《深圳特区报》。坐在车上看报,一条社会新闻让我震惊。有两个四川妹到关口进不了关,就在关外打听怎么办证?结果被两个坏人诱骗到僻静处轮奸,一死一伤。我暗自庆幸我们遇到的是好人。
2010年,我的一位从法国归来的老友来看我,他一再刺激我,说法国的月亮比这边的圆,虽然楼没深圳高。我嗤之以鼻,说他不成熟。嘴上这么说,心里着实惭愧,奔五的人了,还没出过国门。每天的上班,就像一把柴刀,将我的时间砍得支离破碎,很难有整片的时间。折中的办法,就是我计划去一趟香港、澳门。去这两个特区,办证不麻烦,七个工作日就批下来了。我首先去的是亚洲人口密度最大,以赌城闻名于世的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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