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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忆杂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30 12:19 阅读(0)

小学忆杂

 上世纪八十年代前期,我读小学,无忧无虑,有滋有味。虽说距今遥遥,,可却往事历历,难以忘怀。思之念之,品之味之,不胜亲切、温馨和感动……

至今,我仍清楚记得,1980年9月1日早餐过后,我风驰电掣、迫不及待直奔大队小学。跑进校园,雷轰鼎沸、熙熙攘攘中,找到一年级班主任、也是父亲的堂嫂彭国兰老师,递给她我母亲给我的一元纸币作为学费;而后走入教室,算作顺利入学。“生小出野里,本自无教训”,往昔不独兰芝姐,也是我乔某人;而今,非也,因为即时起,我光荣地成为一名小学生了,开始接受文化。擤去耷拉在嘴巴上的两绺鼻涕,摇头晃脑,挤眉弄眼,我兴奋地与同桌聊起来。后来,学习《论语·述而》章,说孔老师兴办私学,广收门徒,尚需“束脩”即十条干肉作为见面礼,而我,区区一元钱,就能登堂入室,得以拜见吾师:差距之大,令我不禁诚惶诚恐、羞赧惭愧。
报名时,还有一件趣事:因为登记,彭老师问我学名。“乔守葱”,我毫不迟疑回答,字正腔圆、咬牙切齿,因为母亲早饭时就告诉了我的学名是“乔守春”,并要记住,以便告诉彭老师。到去往学校的路上,我也是念念有词,念念不忘。然而由于年纪小,不识字,还是记出了错别,“春”成了“葱”。彭老师一听,笑了,纠正说,你妈妈已经告诉我你的名字了,不是“葱”,是“椿”!听罢,我还有点不服,从家到校,这么一点路,一颗小“葱”就长成了大“椿”?不识一字,没有文化,而致丁公凿井,一人成豕。可我不解,放学路上,默然无言,困惑良久。
 
我的小学老师们虽是农民,撸起袖子,走进农田,犁耙耕锄,样样都行,而一旦投身教学,更是认真负责,敬业爱岗,爱生如子。譬如,班主任彭国兰老师,她教我语文,尽心尽责,一丝不苟。我记得她的板书,整饬有序,遒劲有力。一日,语文课,讲台上演板。她要我板书“田”字。家父名有其字,常见常熟,常读常知。左手提溜松垮的棉裤裤腰,我一个箭步蹿上讲台,右手拿起粉笔。刚写完,被彭老师一脚踢跪在地。听到“重写”的命令后,我又细细地写了一遍。这下,非但没有得到彭老师的奖励,反遭她更狠的一脚,被踢得我又直挺挺跪在地上。慢慢站起来,全神贯注盯着我写的“田”字。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我错在先封口再写“十”。于是,改变笔顺,再次工工整整、方方正正地写了一遍。之后,扭脸望去,看到了彭老师欣慰的笑容。我也高兴,忘乎所以,挥舞双手,跑回座位;不到半路,赶紧止步,因为我的棉裤失去手的牵引而迅速落至膝盖,隐隐约约露出难言之物。
张继国老师,教我数学。他,几分之差,高考不第,来到学校,做了民师。那个年代,村子年轻人中,高中学历,仅他一人;而现在,村子里外出读博士的,可能不止一个。所以,我始终觉得,就学历而言,成为他的学生,或是我人生成长历程的幸运之一。在我眼里,他的教学有两个特色:一是注重概念辨识,数学的每个概念,他都能想方设法诠释其内涵,分析其特征,确保我们理解。一是注重语言表达。张老师的讲课,简洁、流畅、条分缕析。经他点拨,一个复杂的知识点,变得简单,常令我们恍然大悟,心知肚明。小升初考试,全乡第二、三、四名均产自我们小学。毋庸费言,继国老师于其有力焉。令人悲痛的是,十几年前,他未至半百,不幸去世。但愿天堂里没有疾病,没有灾痛,张老师在那儿一切安好!
以我看来,或是那次“田”字板书,使得我学习态度发生革命性的转变,由马虎到认真,由糊涂到清晰。我开始注意写好每一个字:笔画上,横竖撇捺,保证不多不少;笔顺上,上下左右,注意有先有后。进而,气定神闲,不疾不徐,将一句话、一段话、一篇话读完,辨析它的字形,思考它的含义,揣摩它的运用。不知不觉地,课本日渐亲切、熟稔,成绩日渐提升、良好,以致成为庄子上第一个中专生。更甚,得益于此,后来成为教师的我,在自己的课堂上,也常警告学生一定要将字写好,写得工整,至少笔画正确、笔顺无误,虽然自己现在的板书腾云驾雾,飘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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