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关于“骂架″的闲聊

 

这是因杨兆红老师的短篇小说《骂妇的故事》引出的闲聊。

 

一直的下雨，工作的事务不是很繁杂。

 

那天上午，很早忙完手中仅有的事务，拿起手机翻看朋友圈。我所加入的“淠水岸边(文学三群)″曲赣江老师在群里推出一篇题为《骂妇的故事》的小小说，写作者名为″杨兆宏″。查看了一下相关资料。杨老师是金寨人，中学老师，在网络平台和纸媒上发表过多篇文字。这篇《骂妇的故事》，我连看了三篇，颇感情节精彩，又可乐，笑点低的我暗自乐个没停。正好，网名茉莉的蒋老师评赞说：地道的金寨方言。曲赣江老师也给出佳评：骂声质朴、酣畅、原汁原味，正是一众鸡毛蒜皮，绘成乡里喧华，平实生活原景。真实，亲切，让人笑得开心。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杨老师这篇文字虽然是写"骂″，却无伤，读完整个故事，你只有掩嘴笑的份，不会生彻肤之痛感，也生不出厌恶的情绪。这是一篇通俗易懂的生活场景的描写，很适合我的口味。

 

我笑，笑故事中的主人公周丽骂那个捣蛋的孩子″小鳖子子，王八羔子，妈个八子。″这哪里是″骂″，毫无感觉其中有恶意，分明是一种无事找事寻乐嘛！通常，凭直觉来讲，即然骂，便多带有憎恨，恨之入骨的渲泻。

 

曲老师聊道：这类骂，不伤筋不动骨。

 

嗯！

 

杨兆宏老师补充：过去，我们这里(应该杨老师的家乡)，大人骂小孩的常用语。现在文明多了，骂的少了。

 

大人骂孩子的常用语。还别说，真对哦！

 

忆起小时候，住在我家屋后的曹姨，人很胖，张起口来，便似体内力大无比一般，嗓门粗大。常常听到，晌午快到吃饭时间，她呦呵她胖墩墩的儿子小春子：小春子，你个王八蛋！小春子，你个龟儿子！小春子，你个兔崽子。你上哪去了！吃饭啦！哟呵声响彻村子的上空。很快地，小春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嘻笑怼她：你吷(骂)你自己呀！于是，便听曹姨来一句：你个龟孙！反正不饶她儿子。可是，决无恶意。

 

曲老师又道：以前，小城巴掌大，四周阡陌纵横，许多人家门口弄个小菜园，养三两只鸡鸭，常为谁家鸡叨了谁家菜开骂……老师说：他最喜欢端一小板板坐门前，双手支着下巴，看两家主人对骂。比看电影精彩！

 

我不是，我是别在一边，或一棵大树后，或一面墙后，探出头，偷偷地听人家对骂。原因一，是害怕，怕什么，自己倒不清楚，或许，是天生胆子小。原因二，怕因为我若离她们近的话，她们发现我的存在，就会停止，扬长而去，我就看不到热闹了。

 

曲老师讲：她们骂着扯打起来，更热闹。一扯二撕三揪发，跟塌了天似的。小时候，除了听大喇叭，这便是唯一的娱乐。

 

唯一的娱乐？我知道，曲老师的这话是瞎白话喽。不过呀，过去农村人骂架，骂起来真够热闹，让旁观者即感惊心动魄，又会忍俊不已。

 

我记得，住在我家老屋一沟之隔的陈姓奶奶，我叫她表奶。有一年的冬天，那年冬天的有一阵子(即将过年时)，每到后半夜，表奶都会扯着嗓子大骂。骂什么呢？骂谁偷了她的鸡，偷了她的鸭，其中有"你个龟孙，王八儿″之类的话，还有什么"烂心，烂肺。死全家八代。″等等。言语有些恶毒，不太入耳。她还拍着手，掌声在寒冷的夜里″啪啪"地，异样地响亮。

 

听她那么骂，我又兴奋又紧张。我俯卧在被窝里，把个脑袋露在外面，被头紧紧裹住颈脖子，支着两只耳朵去听。因为兴奋，耳边响着的除了表奶奶各种不同的叫骂声，还有自己的心″嘭嘭″地跳动声，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