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手擀面

 

文/孟兴华 编辑/磐石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柳丝吐出鹅黄的嫩芽在雨中摇曵，冰冷雨星落在脸上清凉，冬青肥厚叶子上落着晶莹水珠，我顺手摘一叶给儿子欣赏，儿子却大声嚷道:"老师说不能随便摘花草，小叶会痛的，一脸不高兴，说我不听老师的话，不是好孩子！我慌忙说:"对不起！"不知所措的我如做错事的小朋友，妻忙拿起我领着儿子去看奶奶！今天周未起床轻晚，天下着丝丝春雨，去超市买些新鲜菜一家去娘住的老屋。我给娘打电话说她在家让你媳妇和孩子都来，娘给你做好吃的…，我随之挂了电话心中顿生暖意，有娘在家就是温馨的家。上学时回到屋喊娘找吃的，如今长大的我回家还寻娘，孩儿永远离不开娘的怀抱，年老了想娘盼娘这份情感逾来逾浓，休假的我为尽孝往娘屋去，想着，想着娘老了！一人好孤独寂寞，需有亲人陪伴聊聊天，我己十多天没回家了，撑着雨伞的我，来到娘居住七号大院六号楼。娘站在楼口向路边张望着…盼我们回家。

 

下雨地滑，下车的儿子手拿风车车玩具跑向奶奶，奶奶高兴抱起孙子说笑进屋了！还没坐稳娘问我想吃啥！我说想吃娘做的手擀面，娘起身用瓷盆和面，我帮娘拣菜，妻拿起遮腰带上套袖去厨房帮娘做饭。儿子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茶几上摆满了好吃的，我在卫生间帮娘修理马桶开关，一看坏了出去买了个新的换上，一会儿就修好了，告知娘用时手按要轻，排水通畅就好了！

 

 

 

我走进厨房，娘左手拿面粉右手拿碱水，一起倾入缸，和面揉面我接过手，使劲揉反复揉捏之后，面和好了，便盖上棉被发酵。娘勺出半碗玉米面当面扑用，娘用刀切一大块在案板上，边揉搓边说:"过去，咱家人多，你外婆每天要擀二案面，案大有高，你外婆小脚只好站在板凳上，擀面切面，细如发丝跟压面机压出面一样，现在案小人少一小块够三四人吃，娘用粗擀面杖把面推开摊平，娘用刀切一半做削筋，一半擀面，用细长擀面仗使劲擀大擀簿，手脚麻利擀好一案面，撒上玉米粉退出擀面杖，娘的刀功簿匀切的如发丝。妻燣出底菜，摊上鸡蛋饼出锅切淬，再扎上细韮菜，在另一锅上放上调料倒入西府凝香醋，不一会儿醋热了酸味浓香了，娘取出正月燣的臊子用锅铲，铲到锅里滋滋的香味入鼻，将烧好的汤倒入底锅，底莱鸡蛋饼漂花菜黑木耳一起入锅，舀入几勺油泼辣子一锅色香味皆全的臊子汤搭好了！看着香溢口鼻，娘下好面捞出浇上旺旺的臊子汤端来了！吃着劲道滑爽可口的手擀臊子面，感谢娘做的手擀面好吃，有娘在家就在，儿常回家看看，关心娘的饮食起居，尽份孝心！

 

娘说削削筋，将面擀成条状放在锅盖板上，锅里水煮着娘操起刀麻利地站在锅台前，拿起刀密密麻麻切出一排排窄而匀称的细削筋跳跃到水里翻滚着，顺手抓一把绿波菜豆芽到锅里，盖上锅盖，勺上半瓤水煎到锅里，面浮上水面就熟了，捞一大碗放上西红柿炒鸡蛋菜，挑上盐酸辣子油，剥几瓣大蒜就着削筋吃，舒坦潦扎咧!今天终于吃上了娘做的可口削筋面，我夸娘做的削筋面筋道有嚼劲，品着娘做家乡削筋问娘咱陈村挂面制作经历，娘解下遮腰，说起她嫁到咱家跟你爷学做挂面的往事…

 

 

 

1962年春天我跟你爸成亲，二年后生了你姐在家哄娃，闲时帮你爷做陈村挂面，讲究大的很，手艺人有个规距，传男不传女，在凤师念书的你爹回乡把你爷做手工挂面传承下来了！我问娘咱陈村上营的挂面名气大，咱不知道挂面制做工序，娘讲她嫁进咱家，你爷爷是做挂面的把式，我跟你爷学做挂面。逢年过节，省城住的凤翔籍乡党，慕名驱车前来上营村买挂面和馒头馍。进入腊月农闲时节，你爷爷在老屋南面向阳的山坡上，两孔窑洞前，却有挂面在阳光的怀胞中尽情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