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高粱、水稻和红麻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9 19:56 阅读(0)
曾经的高粱、水稻和红麻
夏日能使记忆的闸门洞开,从浸出的汗液里,透出童年、少年与那几种与之生命相关联的植物来。
多少年情景家乡喜种高粱,春种秋收,红红的高粱米,可烙煎饼,蒸馒头,烧糊涂,蒸酒等。在狭长的圩田内,粼粼的湖面上,时时能听到渔家“吱吱”地摇桨声,船帮“嘭嘭”地造船声和苇鸟“喳喳”地叫唤声,所形成三位一体的湖畔奏鸣曲。瓜田李下,柳树蝉鸣,还有蔚蓝色的苍穹中,那丝丝片片的白云, 好像大海翻滚的浪花,一朵朵、一束束上演劳动序幕。太阳底下的瓜农,不失时机地翻晒着西瓜另一面,旁边密匝匝的高粱棵,还有那高莛的穗梢似乎正摇头晃脑地玩耍。成熟的高粱被大人砍回家,忙着给嗷嗷待哺的孩儿饕餮一顿。
高粱穗轴去掉颗粒,可以扎刷把、笤帚;秫叶可喂牲口;秫秆能铺草屋面、编席、织箔。很多的时候大人收获在水里,夏末秋初雨水多,涉水砍高粱的事再正常不过了。现在大面积玉米种植,替代了高粱这个几千年历史。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的某一天,我经历过一次村里水稻栽培,邻村有个提水站,可浇方圆五里地。
畦田一放水,生产队长一阵叫喊,村里男女老少齐上阵,大人插秧,年少撂秧苗。这时,微微南风拂动社员们的心坎,新鲜有趣的活儿,大家努力地把稻苗插好。本族衍好叔和我是初中同学,麦假期间俺俩头一次跟着大人学干活。大约到了晌午一两点钟的时候,一对大哥大嫂从七八里远的队部,肩挑茶水和饭赶来,这其中就有高粱糊涂和圆圆烧饼。“生产队管吃”,这对于习惯每天二顿饭的村民来说,极好的事情。有人提出分给大人三张饼,年少则一张。当时我不知怎地暗自掉泪,力没少出,饭比大人少一倍还多,心里颇不平衡。衍好叔对我说:“道民,咱家走,不干了!”俺爷俩就这样:“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这个印象相去四十多年。“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的名句在江北这种质感就没了,几次栽种的水稻都因土壤易露水、产量低,再也不种了。
本地种植红麻的历史不算很长,但是它棵高、浓密且粗壮。到了处暑正是收获季节,生产队把收割过的红麻放到河边或大坑中沤泡数日,到立冬前后捞上来,剥麻纰,让皮和秆分离。然后把麻纰晒干,能拧绳。但是沤红麻得用许多烂泥覆盖上面,或者用石头压住,好让它泡在水里。延续几千年的农耕生产,苎麻、苘麻的种植历史更悠久,且使用范围广泛,牲口拉车,东西捆绑都离不开绳子。所以从国外引进红麻既高产又因地适宜,一时间种植红麻如火如荼。社员和学生们结合在一起劳动,收割红麻的场面不亚于集体收小麦。如今高粱、水稻、红麻几乎于微山湖东南沿岸很少见了。
微山湖文学
文章: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