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午餐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9 09:32 阅读(0)
远方的午餐
朱新云（山东滕州）
舅舅的宅院坐落在胡洞的尽头， 院内是三层高的小楼房，每层是两室三厅，一层卧室是中式的，二楼是日式的落地窗落地床，推拉磨砂玻璃门。三楼是客房样式的一个房间两张床，中间是一张写字桌，配备电脑一台，每层一个卫生洗浴间，一楼是木浴缸，三楼是搪瓷浴池，三层是淋浴。
舅舅家的大门朝东，只有西墙隔壁有邻居居住，南，东，北三面墙外是壕沟加沼泽地，墙内有三四米的空地，鹅卵石铺地，靠东南角处有两棵树，挂满了果子，举手可触，地上还掉下几个，我好奇地捡起地上的果子啃了一口，又涩又苦立即吐出，我问舅妈是什么树？舅妈说这树叫芭拉树。
早晨上午可供舅舅舅妈晒晒太阳，晒晒衣服，中午12点后就看不到太阳了。舅妈骄傲地说这里最早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她说完这句话后我笑着对舅妈说，不对啊，我在三楼上每天都能看到很多叫不上名来的鸟儿在歌唱，每天早上鸟儿都会把我从梦中吵醒，不由拉开窗帘看是非常漂亮的鸟儿，有的卿卿我我，有的唧唧咋咋。舅妈笑着说：我的傻云儿，我是说过去没人看的起在这地方居住的人，现在是不同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回转，总算转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惹得我们几个人哈哈大笑。
舅妈的娘家是临沂莒县人，她九岁跟父母亲南下离开老家，个头一米六多，高鼻梁，深眼窝，黑眼睛，黑头发，高颧骨，偏瘦型，做事干净利索快。她会改做各种服装，也会做各种小装饰品，洗衣做饭更有绝招绝技。舅舅夸她能做无米之炊。
舅舅家大门外靠北墙有一块空地，宽约有一米、长约两米那么大，被玛娜布置得很漂亮，有观赏类，有蔬菜类。两面靠墙，两面靠路，靠路的两面用砖块向上磊了半米高，里面填了土，这样树根在原地面向下扎，两棵一人多高的香椿树亭亭玉立枝繁叶茂。两棵比手臂粗的金桔果实累累仿佛金童玉女。
地面以上的土上种着绿油油的黄姜姜苗郁郁葱葱，还种有紫梗，绿梗的地瓜，地瓜秧仿佛出墙的红杏爬出池外，妈娜是它们的主人，主人不得不管理它们。
为了一顿特殊的午餐，舅妈将伸出池外的地瓜秧蔓割了下来，又在旁边挖了两块鲜嫩的黄姜，舅妈胸有成竹的样子，挽起衣袖为午餐作准备。
舅妈念叨着说：一个清炒地瓜秧，一个香椿拌豆腐，一个苦瓜炒咸蛋（那咸蛋是我妈带去的微山湖咸蛋），妈妈动手凉拌了一个糖醋萝卜丝。
舅妈自己现磨的咖啡和鲜果汁还有啤酒，我们一边吃喝，一边品菜，一边叙家常，这廉价但又丰盛的午餐，不料竟勾起了舅舅、舅妈，妈妈和姨妈他们童年的回忆。
姨妈说：哥，你还记得咱家的“黑司令”吗？
舅舅漫声漫语说：怎么会不记得！弟弟的狗叫“黄司令”，我的狗叫黑司令。舅舅得过帕金森病还有点耳背。
大姨小声的对我妈说：我有意试试咱哥，是不是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舅妈接过去说：你哥呀，让他记的他记不住，不让他记的呢老是忘不掉！
大姨笑着跟舅妈说：是的、是的。我们也是这样。
姨妈又问：哥啊，你还记得你给二哥打架因为什么事吗？
舅舅兴奋起来，把嘴一抹，放下碗筷对所有人说：那哪能忘记啊。有一次跟二弟打架，是因为一块糊了的锅咯巴，让二弟的黄司令给吃了，我的黑司令一口也没捞着；那天我打了你二哥，也打了他的黄司令，还打了大妹你，我还骂你偏心，对你吼着说：以后再有锅咯巴先给我的黑司令吃！你吓得连连说：知道了哥，知道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