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5 13:16 阅读(0)
裴亚莉: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原创 客厅里的萨福
学生时代,曾经认为写点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好像自己应该是写点啥的人。
整晚上坐在空旷的教室里,奋笔疾书。偶尔东张西望一下,教室里总是没有几个人。有那么几次,往自己坐的那一张桌子的桌兜里面看一下,竟然看到了一卷一卷的或者一小摞一小摞的废弃的诗稿。那些稿子誊抄得整整齐齐的,但页码又是不完全的,好像是其中一些稿子已经被人挑走了。而留在桌兜的那些稿子,也能看出很多作者的名字。其中有一些名字,是当时已经相当有名气的诗人的名字。心里想,有名气的诗人,他们的稿子,也会被这样狠心地丢在公共教室的抽屉里。江湖,真是不容易啊。——可是那些诗……一些写满了诗的纸页,被留在了一些个幽暗的抽屉里……这个情景本身,也够有诗意的。最少是前可以见古人,后可以见来者。
所以,尽管教室里的人不多,但那些寥寥的人,总让我觉得,他们当中,一定存在着写的诗人,存在着写小说的人。这些人,我以前不认识,当时不认识,以后也不认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和他们一样,身上沾染着一种共同的气息。是啊,写点什么。心甘情愿沾染那种随时想要写点什么的气息。
曾经用读和写赋予混乱的日常生活以秩序。
在孩子们的吵吵声中,拿出已经破了皮又重新包起的《唐诗三百首》,挑选他们熟悉的篇目,大声地念出来。
曾经,这样的方式,会让他们突然安静下来,跟着诗的节奏,一起大声念起来,好像在听着老师的口令。
在幼儿园的时候,老师的口令是这样的——
老师:我最喜欢谁?
孩子们:你最喜欢我。
老师:你最喜欢谁?
孩子们:我最喜欢我。
不断重复,队形很快排好了。
在小学的时候,听见他们放学的口令是这样的——
喊队的同学:前——后——左——右——
(每喊一个方位词,站队的同学就观照一下他的那个方位,保持一种合适的人间距。然后——)
喊队的同学:目视——
站队的同学:前方!
喊队的同学:注意力——
站队的同学:集中!
喊队的同学:稍息!
站队的同学做动作。
喊队的同学:立正!
站队的同学做动作。
喊队的同学:解散!
大家齐声:老师再见!
队形一直维持着比较整齐的状态,直至突然鸟兽散。
是啊,现在,他们有了老师的权威,我念的诗很虚弱。我再念诗,他们立即抢过那一本已经破了的书,丢到一边,并且说:讨厌!
看来,读诗,只能给我秩序,没有办法给这些混乱制造者以秩序。
尝试着将脑子里面絮一样的思绪捏在一起,让自己感到生活也可以被塑造。
参照学校食堂大师傅和胖丫的大奶奶摊鸡蛋饼的动作和程序,将和好的面糊舀一勺放在平底锅里,赶紧转动平底锅,让那一勺面糊在锅里流动,成为一张饼。
参照对“十八岁出门远行”之前对妈妈和面的场面的记忆,将几小碗面粉倒在一个大盆里,接着水龙头,又参照对于“行于所当行,止乎不可不止”的理解,添加进自己认为合适的水量,然后将面和水搅匀在一起,成为某种絮状,然后再揉在一起。盆光、面光、手光,最后达到了这三光的特点。洗出一块湿布子,盖在面团上,等待使用。嗯,从感觉上讲,好像有一点贴近“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