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之伴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4 21:10 阅读(0)
植物之伴
文 | 曾静平
地球上有各种生命形态，植物，最是与我们密不可分。它们随处可见，在我们的周围安静地生长，给予我们生命，给予我们勃勃生机，给予我们身心的安宁。
在北京郊外的一个院落，我曾经和家人种菜植树养花，一度与一些植物相濡为伴。我观察它们，体验它们的本分、隐忍和顽强；也留下了对它们的敬畏，以及它们给予我的很多欢愉。
在院落向东的一面墙，有一墙招展的金银花。
种那些金银花，是在一个早春。我们从朋友家的院落里，剪了一捆形同枯枝的金银花枝，在靠院墙的地里，插上了这些一段一截的小棍。
忽然一天，这些就那么随意插在地里的断枝，竟然真的泛出绿芽。绿芽星星点点，一经点染，便不可抑制。它们渐次舒展，绽放为绿叶。绿叶之上，再生绿叶。绿叶推动绿叶，波澜壮阔地引导花枝的生长。
很快，金银花的枝叶就铺了一地。
我们不得不在院墙上固定了一根根铁丝，引导它们的长势。
有一天，我推开院门，一阵花香扑面将我惊住。
只见一对对一簇簇黄白搭配的花朵儿，从满墙的绿色中惹眼地跳出来，极富情调地炫耀着它们的奢华。浓的吹不走的花香，在院落里溪水潺潺，竟是让我心悸的有点恍惚。
几段残枝，能这样的枯木逢春，发端出如此万千的气象，让我惊诧；看到了最微渺的生命，也能舒展最酣畅的抱负。
与这些金银花相隔不远，我们种植的黄瓜和丝瓜，也同样让我怀了对生命的敬畏。
那年开春之后，我们培了菜畦，在种子撒进土壤的初期，地面不着痕迹，种子们也不知所踪。然而不消几日，像破茧的蝶一样，种子顶着绿色的叶瓣，忽然就从地里张开眼睛，做了金银花的邻居。
初出的叶瓣纤细、柔弱，但它们并不畏缩和羞怯，破土之后，它们说长就长，少年不知愁滋味。
又过一些时日，一朵朵黄色的花，非常显眼地从瓜叶中间冒出来。花朵轻轻摇动，引来蜜蜂，更多的花泉涌一般开放了。
我们便着手在菜畦间搭起瓜架子。
没有想到，瓜架子刚立起来，瓜秧上那些触须般的长长细细的藤，立即像伸出的小手，自己紧紧地就把瓜架子抓住了，带着瓜秧们都仰起了脸，开朗明快地向空中望去。再过几日，瓜架子已然被密密实实盖住，黄瓜和丝瓜长出来，像爆竹一样挂在当空，一天一天浩浩荡荡。
最终，新的种子，以十倍、百倍的数量，重上枝头。
在那个院落里，我们还种过两株扶桑花，站在屋门的两侧，像魅人的迎宾。
院落里两棵樱桃树开花时，又是不同。樱桃的花期不长，花朵白里透红，无怨无悔，甘为樱桃消得花憔悴。
玉兰树，总是早早地开出硕大的花朵，招摇它的鲜衣怒马。
院落进门处，紫丁香和白丁香的香气浓郁又渺茫，花束下的树木，却是青衫磊落的样子。
秋天，两棵石榴树上挂满了红灯笼；月季花则不断地打开自己，不知疲累。
在院落最里，我们移植了一棵核桃树，伸出的枝桠蹿过屋顶，枝枝叶叶挨挨挤挤，哗哗响着叩问天空。
这些我种植过的植物们，它们就这样，以一草一木至深的无言，向我表达出微妙的情感，让我获得了许多实在的欢愉。
此刻，在这个无眠的夜晚，我静静地想着它们，曾经没有意识到的一些感悟，以月色清朗的样子照过来。
我拧亮床前的小灯，在手机上敲出这些小字，暗暗的香气，翠色的绿，都氤氲在房间里。那些相遇中最深刻的珍惜，剑啸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