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驾车远赴省城，便莫名的心慌

 

原创 闫晓娟  小言小语 

 

 

因为要独自驾车远赴省城，便莫名的心慌。其实也不远，四百多公里，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但我正常水平是开两、三个小时以上的路就会犯晕。再者我这个老司机从未独自驾车走这么远的路，是个小压力。愁的我一夜没睡好，清晨想补个觉，却被忘关的闹钟吵醒。打开手机，又被一段为女儿治病的亲情文章感动的稀里哗啦，再无睡意。顶着个黑眼圈徒自郁闷，看来是难有回笼觉了，索性起床整理收拾，准备启程。

   一个人的行程轻松随意，带上父母的远行却是任重道远。天空飘起了雨滴，不大，却也不停。雨天路滑是常识，走与不走也是个问题。要是这雨转成雪再封了路，可就惨了。费时误事不说，还极不安全。咬一咬牙出发。

近十几件大小行李在车前整齐排列。我的娘哎，你这是要把石头往山上搬吗？你的女儿我的妹妹可是在省会城市啊！带这么多干嘛？我苦笑不得地埋怨到。“这是咱们当地的红薯，你妹爱吃家乡的红薯；这是咱们当地的苹果，咱们这里的苹果可是全国都有名；这是我们冬天穿的衣服，你总不能让我们在那里受冻吧。”得得得，您老人家有理，那就都带上吧，反正有车！车上我的行礼也已成小山之势，便不再言语。但见我可怜的小红马皱着眉头在流汗。

一句“再见了，我的城”。开启了我独自驾车的远行模式。

北方下雨，总是让人感觉舒服。一路轻霾细雨，被雨洗后的万物簇新，湿漉漉的路面光亮宽阔。小心翼翼，管好眼前，心中的紧张在缓缓前行中渐渐踏实。妈妈突然问到“今天是初一，给菩萨上香了吗？”“上了”。一般都是妈妈提醒我上香祈平安，但今天却是我主动添香敬奉，因为要远行。不知道万能的菩萨看到我的脸红了吗？她肯定不喜欢这么现实的弟子，有求于她老人家的时候才会想起燃上几柱香。每次心怀歉疚向妈妈说起老忘记上香的日子，不能按时供奉时。妈妈就会说，菩萨她老人家最善良了，多给菩萨说道说道，她一定不会跟你们计较的，她知道你们年轻人忙。但是今天我虔诚的妈妈自己却忘记上香了。这会在车上她老人家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早上匆匆出门，忘给你老人家上香了，菩萨莫怪，请你老人家看在弟子以往虔诚供奉的份上，保佑我们一路平安吧！阿弥陀佛”。

高速上妈妈不停地说“你慢点，咱不急，天黑赶到就行，”“妈妈呀，八十脉，再慢，该测我慢速行驶之罪了，”爸爸说“是往这边走吗，你别看错了。那边是…… 哦，平陆、三门峡，那没错，是这边”，他一说，我以为上错岔道，急忙踩刹车，仔细一看爸爸说的不对，正准备埋怨，不等我说。妈妈就说：“你别乱说话，打扰孩子注意力，一会别走错路了”。

“前面服务区进去一下，我要接点热水，坐久了难受，车外面舒展一下，”坐在一堆行李中的爸爸发出请求。“怎么事这么多，这才刚上路没多一会，”妈妈说。回过头，看到爸爸皱着眉头，在一大堆行李堆里的确憋屈。三家的行李呀，一样也不能少，就差往车顶上放了。妈妈晕车，一直以来都是坐前排，脚下也放有行李。

父亲是军人，在他身上有着当兵的优良传统，比如做事的速度，比如生活上的自立，又比如被妈妈埋怨了一辈子的直性子。以至于他站到哪里，身上都带着一股兵的气质，老了也不失军人风范，他走起路来健步如飞没几个人能跟得上。军人的作风就是直言、直率。每当爸爸勇于直言时，妈妈总会不失时机的为爸爸准备好一盆冷水，他们俩就这样，一辈子吵吵闹闹、磕磕绊绊，一辈子相依相伴、相互取暖。

细雨飘洒，在黑亮的高速路上穿行。思想从未如此专注，精神也从未如此集中。车内的陕北民歌唱得人悲悲戚戚，贺国峰这个音乐人把陕北民歌诠释的淋漓尽致，每每听起总有一种让人思绪悠远，深陷跌宕起伏的感情漩涡里不能自拔。爸爸对民歌也很有兴趣。长年不拉的二胡，操作起来，尽管磕磕巴巴,竟也能找到旋律，仍不失民乐之美。这会儿听到贺国峰版的“兰花花”他竟也能跟着哼哼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