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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在野,容不下野生之力的大概只有野蛮之力了。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3 23:37 阅读(1)

生生在野,容不下野生之力的大概只有野蛮之力了。

 生生在野

对于自然来说,人类用的最厚道的一个词是——回归。
回归自然。说明,有相当一部分同类承认了我们的出发和归处,接受了人作为自然的一部分的苟且和渺小。我们常常认为别人的不按套路、非正规是“野路子”,而在真正的自然的野境面前,我们的一切作为恐怕才是真正野路子。
生生在野,生命的野性到处充满野生的力量。
如此之野,乃生之常态。
 
野性的味道
 
对味道的敏感,来自于记忆的储存,食物的、异物的、植物或者动物……
很多奇特之味,接触过了就再难忘记,尽管并不常碰到,或者不再相遇,但关于那种特别的感触是有留痕的。我有时候能在阅读的文字中唤醒一些蛰伏的信息,包括久远的味道,它们是那么奇异,并不能在感官中即刻获得,却能在浅意识中一再重逢。
譬如龙葵,最初接触,并不知道这个名字,从它成熟紫色的浆果中得到了一些好感,便对它放松了警惕。幼时,它既不叫龙葵也不叫野葡萄什么,而叫死娃扣,特别凶险的名字,却依然招人喜爱,那果子廉价且随处可见,野蛮生长,满眼皆是。果色如莓,紫色,发黑,放入口中,有一种混合着青草、微辣、甜蜜的复杂味道,溢出、涌动,过后弥散,再来几颗,如此这般,容易上瘾。我曾经被它们麻醉过,晕了很久。现在,即便是一颗也不会再吃,但那种味道再也忘不掉了,连类似的味道都警惕起来,大概所有野生的味道都有这种不太友好的气息回旋其中,如影随形,尽显其诡。
乔木中有一种构树,如许多杂树,在北方永远属于野生之列,从无专门种植的可能。我家邻居墙缝便长有一棵,叶片如搓澡巾有涩滞感,树干柔韧度极好,易生存,有贱相。但我对构树的好感来自于它生长时日不长的果实——构桃,也叫楮桃。构桃随构树的脾性,分布广泛、见缝插针,尤其是好看的果实如艳丽的绣球,极讨人喜欢。这种果子,北人南相,类于南方杨梅,小时候常摘着吃,味道像放了薄荷的甜品,瞬间美满,籽粒繁多。这种果肉外漏的果实,北方罕有,柔美黏稠,特别讨鸟雀喜爱。构桃的种子因此也被飞鸟带往更远的地方,甚或落在墙缝崖畔也能照样生长,真不挑地方,因不成材,朱熹注解《诗经》中称“楮,恶木也”,我并不在意,一说构树浑身皆宝,又作何说。
 
 
 
再说说动物的味道吧,只说偏门,偏而异味,便不寻常。
比如禾鼠,很少有人能知道它们的味道。禾鼠在野外最为常见,但离人甚远,捕获的鼠肉烤熟,肉中带有腥酸,并不难吃,印象深刻的是活鼠身体间浓烈的臊味。一次极速追捕中,一禾鼠前半身已敏捷地钻进洞穴,只抓了它一条后腿,使劲后拽,僵持许久,无果,依然让其逃脱。拼了老命的鼠辈力气着实惊人,身上味道更是惊人,不可名状。此后数天,抓鼠的手上残留的禾鼠体味仍然挥之不去,有腐败、酸楚和羶臊混淆之味,甚至篡改了我本身的体味,令人作呕。这厮,鼠辈,辨味,亦非善良之辈。
蜂蜜的味道,无疑是甜的。那么蜂的味道呢?不好说。蜜蜂的味道很难捕捉,采花者自带芬芳,只是绒状处藏着的许多家族的秘密,只有它们知道。蜂类皆有攻击性,其螫针留下它们毕生的讯息,令人刻骨铭心。蜜蜂螫后的味道,尖锐而迷醉,青涩而醇烈,有如化学药水,又类于生殖系统泌泄出的诡秘之味,似乎是生命之味,对于蜜蜂,更是毕其功于一刺之决别之味。这使我想起一句听来的歌词,我拼尽全力,使你伤痛,换来一句对不起。
胡蜂的味道,像西域迷香的尾音,有锋利的质感,有麻醉的幻觉,被它们螫过的人,终生会有阴影。蜂毒中的溶血、神经毒素不仅有辛辣之味,亦有致命之虞。不知为什么,看到胡蜂,我就想起非洲大陆群体捕猎的鬣狗,土色、嗜血,成群结队,勇猛彪悍,啸叫狂暴,致命嗜血。据说每只胡蜂都有三根螫针,它们一般群起而起攻击目标,嗡嘤之声有芒硝之味,真的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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